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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剑斌：第21章 他们一直过着俭朴的生活———阳早、寒春红色传奇
发布时间：2021-12-23 来源：作者来稿作者：赵剑斌
阳早、寒春红色传奇
第21章 他们一直过着俭朴的生活
1979年10月，阳早和寒春被中国国务院聘请为农业机械部顾问，根据国务院领导批示，阳早、寒春分别兼任中国农机院畜禽机械研究所副所长。
这一决定是农业机械部部长杨立功在10月17日中国农机院为阳早来华工作33周年，寒春来华工作31周年而举行的祝贺大会上宣布的。
作为农机部的顾问，阳早、寒春应该享受国务院副部长待遇。为此，北京市和农机部都为他们在北京城里安排了条件好的房子，但是请了他们几次，都被拒绝了。
他们说：“出出进进看得见工人、农民，听得见机器响，住在这儿心里才踏实。”
在红星公社期间，阳早、寒春住的是一排北房最靠西头的两间：一大间是工作室兼他们的卧室，中间用书架、书橱隔了开来；东面一间是厨房和保姆住的地方。房子里没有一件高档家具，占据地方最多的是图书资料和制图工具，墙上钉着一个木箱，那是阳早使用的工具：搬子、钳子、斧头、刀锯应有尽有。屋里没有彩色电视机、电冰箱，甚至连洗衣机、录音机都没有。假如有谁乍一走进这个房间，怎么也想不到这里会是一对美国专家住的地方。
阳早、寒春吃的是地道的中国饭菜，严格讲是北方人的饭菜，因为他们三十多年来一直在北方工作，饭桌上没有刀、叉，即使是节假日也是饺子、烙饼、面条、米饭和炒菜。阳早、寒春对保姆有一个要求，不能不吃粗粮。他们经常喝些玉米面粥，这不仅仅是为了节省，而是因为玉米面粥很合他们的胃口。他们养成了一种习惯，自从在西安草滩农场，他们就开始经常享用这种中国北方大多数老百姓的食品。
有时候，保姆将饭菜做好了，阳早或寒春还没有回来，保姆不开饭，要等大家到齐了才开饭。阳早和寒春便对保姆提出意见：“大家不能因为等一两个人，饭做好了，就吃！”
保姆看到阳早因为工作太累身体不佳，给他多做一样菜，阳早又提意见：“我的肚皮没那么大，做多了吃不了，要浪费的！”
每次吃完饭，阳早、寒春和孩子们都要抢着洗碗，收拾餐桌上的碗筷，不让保姆过于劳累。
除了平等待人，不搞特殊化之外，阳早、寒春还喜欢跟工人们、社员们聊天。他们俩都爱说点笑话，开个玩笑。阳早的语言很幽默，走到哪里，都会引起欢乐的笑声。时间长了，人们往往忘记地他们是外国人，是知名人士和著名专家。在同志们眼里，他们的鼻子也不高了，眼睛也不那么蓝了，“老阳”、“老寒”就是工人和干部们对他们亲切的称呼。
对于群众，他们是那样热情和蔼，可是对于某些人的特殊化和不正之风，他们却是毫不讲情面。
有一次，他们到一个农场去参观，陪同他们的还有部里和省里有关部门的负责人。到了那里，工人们对老朋友的到来十分高兴，食堂里准备了丰盛的饭菜。阳早、寒春说：“干嘛搞这么多吃的，又不是外人！”后勤部门的人说：“农场今年大丰收，鱼是自己坑里捞的，鸡、鸭是自己喂的，菜是自己种的，我们的心意是让你们尝尝自己的劳动果实！”他们说的是实话，表达的是农场同志们对来客的一片心意，阳早、寒春这才坐下来，和大家一起用餐。
参观几天之后，省里一个陪同人员通知阳早、寒春：有关部门的负责同志要请他们吃饭。阳早、寒春忙问：“来的时候已经招待过我们，为什么还要请吃饭呢？”
那个同志说：“领导已经进行了安排，有多方面的同志参加，你们还是应时去的好。”
寒春说：“现在离宴请还有几天，请你转告有关部门，还来得及改变计划。”
不知那位同志是否向领导汇报了，不一会儿又来找他们，经过请示领导已经决定了，不好改变，一定要请他们去。
阳早觉得他们来参观是为了工作，何必兴师动众搞宴会，这算是什么作风呢？他打定主意不去。寒春说：“现在大家工作都很忙，群众生活还不富裕，这样搞大吃大喝，太不应该了！”她也坚决不去。
一个陪同的负责人员劝阳早：“老阳，何必那么认真呢？你这个人什么都好，就是这脾气，唉，也要照顾各方面的关系呀！”
阳早真的生气了：“我就是这样的脾气，如果说是缺点和毛病的话，这毛病改不了啦！”
有一些朋友，有的是试探，有的是关心，常向阳早、寒春提出这样的问题：“中美建交了，美国生活水平那么高，为什么你们不回美国？”
阳早总是严肃而真诚地回答：“我在美国长大，深深了解美国。人和动物不同，想吃好，要舒服，这是动物的本能。人是要有理想的，崇高的理想是任何金钱都换不来的，中国现在还比较穷，同中国人民一起改变贫穷落后的面貌，这才是最有意义的呀！”
寒春在一篇回忆文章里写道：“1949年3月，我到达延安，那时阳早已经在延安工作。我们不知道自己会在延安呆多久，我们总想有朝一日回美国去，但是中国不断发生新奇的事情吸引着我，到1977年我才回美国探亲。”她在另一篇文章里写道：“原来我只是想看看中国的解放区，并没有准备长期住下。可是，这里有这么好的人们，有正在进行的壮丽事业，我怎么能走呢？于是，我留了下来。”寒春说当时她到中国解放区：“我想从外界看看美国是个什么样子，我知道我在违背着什么，但我更想知道我在向往着什么。”
原农机部副部长项南曾问阳早的小女儿及平：“为什么二老在中国呆了一辈子？”当时曾在北京大学读生物化学专业的工农兵学员及平反问：“中国的许多老革命，为什么要从白区冒险到延安？”
阳早说，社会主义中国一直在吸引着他们，所以他们的态度是：“只要你们不赶，我们就在‘沙家浜’扎下去了。”
（责任编辑：林飞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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