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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剑斌: 第12章 辞别联合国机构,奔向中国解放区——阳早、寒春红色传奇

发布时间:2021-11-12 来源:作者来稿作者:赵剑斌

阳早、寒春红色传奇
 
第12章  辞别联合国机构,奔向中国解放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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调查团工作一结束,他重新回到上海,在新结识朋友的指点下,他来到思南路23号叫做周公馆的地方,其实这地方就是中国共产党驻沪办事处驻地。前几个月他曾认识了解放区救济署驻沪办事处主任伍云甫,现在他要进一步跟他取得联系。
 
“我来找你,并没有经过联合国救济总署的认可,我是背着他们来的。”欧文·恩格斯特握着伍云甫的手时诚挚地解释说,“我不想继续在联合国救济总署工作,我请求你把我介绍到延安,到中国共产党领导下的解放区去!”
 
“你为什么要去延安?你现在的工作和待遇都很好啊!”伍云甫有点不太相信地问。
 
“因为来中国之前我读过《红星照耀中国》这本介绍延安,介绍中国共产党的书,虽然我上过大学,但我在美国出身于农民家庭,我信仰共产主义向往中国革命,为了解放全人类的革命事业我变卖了家产,现在我不远万里飘洋过海,就是为了到中国解放区去呀!”
 
伍云甫对欧文·恩格斯特的真诚表态很理解也很赞赏,他马上将这个美国青年的要求向当时在上海工作的中共中央军委副主席周恩来作了汇报。
 
不几天,伍云甫安排欧文·恩格斯特来到办事处,周恩来同志亲自接见了他。
 
对于相当熟悉《红星照耀中国》这本书的欧文·恩格斯特来说,他还清楚地记得斯诺在这本书里对周恩来的描写和介绍:
 
“我一边和周恩来谈话,一边深感兴趣地观察着他,因为在中国,像其他许多红军领袖一样,他是一个传奇式的人物。他个子清瘦,中等身材,骨骼小而结实,尽管胡子又长又黑,外表上仍不脱孩子气,又大又深的眼睛富于热情。他确实有一种吸引力,似乎是羞怯,个人的魅力和领袖的自信的奇怪混合的产物。他讲英语有点迟缓,但相当准确。他对我说已有五年不讲英语,这使我感到惊讶。
 
“我从周恩来的一位以前的同学那里,从外国人称为‘中国国民革命’的一九二五年到二七年的大革命时代中与他共事的国民党人士那里,了解到一些关于周恩来的情况。但是从周恩来自己身上,我后来还了解到更多的情况。他使我感到兴趣,还有一个特别的原因。他显然是中国人中间最罕见的一种人,一个行动同知识和信仰完全一致的纯粹知识分子。他是一个书生出身的造反者。”
 
“……周恩来给我的印象是,他头脑冷静,善于分析推理,讲究实际经验。”“他谈吐缓慢安祥,深思熟虑。”
 
“蒋介石悬赏8万元要周恩来的首级,可是在周恩来的总司令部门前,只有一个哨兵。”
 
在西安事变中,周恩来和在西安的其他共产党人为了和平解决张学良、杨虎城将军兵谏扣押蒋介石问题,为了逼蒋结束内战,一致抗日,建立抗战统一战线,周恩来做几方面的工作往往是“花了好几个小时,常常一谈就是通宵,一再解释他们采取这样的政策的原因”。
 
现在欧文·恩格斯特亲眼见到了自己久仰大名的周恩来,见到了这位神采奕奕,潇洒大方的共产党传奇式的领袖人物,他的心情非常激动,也非常庆幸自己的运气。
 
周恩来亲切地跟他握手,详细地询问了他的处境情况和要求。
 
“美国政府正在借所谓调解国共军事冲突作掩护,一方面接受中国共产党的停战要求,一方面供给国民党大量的军事物资,积极训练和装备他们的军队,随时准备进攻解放区。你要想好了是不是真要去解放区,如果真的要去,那么,你现在应该想办法先摆脱联合国救济总署,我们才能安排你去延安。”周恩来缓缓地清晰地为他分析了目前面临的环境障碍问题,明确地为他指出了突破原有体制的切口。
 
“我可以说联合国救济总署调拨的奶牛一直没有到中国来,我是个畜牧专家,联合国救济总署没有为我提供必要的工作条件,现在我无事可干,为了干点有益的实际工作,我从现在起宣布脱离联合国救济总署,自找出路!”欧文·恩格斯特语气坚决地对周恩来说。
 
“很好,你的理由能够成立,在实施的过程中你还要有些周密的考虑和安排,既不能太伤了联合国救济总署的面子,又能达到你去延安的目的!”周恩来很稳重又很高兴地说。
 
回到住所,欧文·恩格斯特马上写了辞职报告,然后交给了联合国救济总署的负责人。
 
联合国救济总署的官员接过报告疑惑不解地看了半天。他不明白这位刚从美国来的年轻人为什么这么性急,为什么要轻易地离开联合国救济署畜牧专家的职位,放弃其优厚的待遇。他把欧文·恩格斯特的辞呈拿给其他的官员们,并在一起研究后,仍然不能理解他的举动。他们认为这位年轻人或许神经上出了点毛病,处理事情不够理智不够冷静。
 
“你为什么说联合国救济总署没有为你提供工作环境和工作条件,难道工作职务和待遇不是比前者更重要,更实惠吗?”官员们质问他。
 
“在我看来,前者更重要,后者我并不稀罕!”
 
“那么……好吧,随你的便!”官员无可奈何地批准了他的辞呈。
 
七月里的一天,欧文·恩格斯特口袋里揣着伍云甫给他开的介绍信,登上了从上海开往北平的火车。
 
离开了上海,俨如他离开美国一样,他又一次摆脱了以往的生活方式和生活环境,他将开始一种新的生活——在革命的同志之间和革命的环境中生活。
 
浩淼的长江横在眼前,欧文·恩格斯特所乘的列车要一节节地用轮船载渡过去。他面对波涛滚滚的长江水,似乎已经不再像几个月前那么怅惘迷茫,因为他已经找到了自己的归宿。他认为莽莽苍苍的这条大江连同整个中国也势必会找到一个更理想更美好的去向。
 
北平是一座古老的都城,高高的城墙和低矮的四合院形成了鲜明的对照。北平站附近的前门、大栅栏有许多热闹的商铺。下了火车,欧文·恩格斯特没顾得上去一个小吃店要碗热气腾腾的馄饨或着买几根又脆又香的油条,他不顾旅途的劳顿,把一张事先写好地址的路条交给一个识几个字的黄包车脚夫,坐着他的人力车直奔“北平军事调处执行部”(简称军调部)
 
当时,以叶剑英为首的军调部中共代表团正同国民党谈判,见到一位高个子的美国青年来找并迫切要求去解放区参加革命斗争,大家都很高兴。叶剑英派会说英语的黄华同志热情地接待了他。
 
为了等待能去解放区的机会,欧文·恩格斯特不得不在北平暂短地逗留了两三个月。
 
黄华把他安排到一个普通而安全的四合院里,每天都要接触一些热情洋溢的同志。有人主动为他担任翻译,为他跟军调部中共代表团的首长和同志交谈提供方便。没几天,欧文·恩格斯特便跟这个四合院内的人们熟识了。
 
有的同志在闲聊中问欧文·恩格斯特:“你到了中国,又要去解放区,要不要起个中国名字?起个中国名字叫起来简单,方便。”
 
欧文·恩格斯特觉得这个同志说得很有道理,便欣然地说:“好啊!我想有个中国名字,这样,咱们之间就可以称呼起来更随便一些。”
“那么叫什么名字呢?”
 
“我请你们帮忙,替我想一个有意义的名字,又好听又贴切的名字。”
 
这时候已经围拢上来几个人,大家一起琢磨着。他们有的想了一个大家觉得不行,想了又一个也被几个人同时否定了。
 
突然,一个同志想起一件事来便提仪说:“前不久,《上海大公报》有个进步记者羊枣,被国民党特务谋害了。他是一个很值得我们尊敬的革命者。为了纪念他,你可以叫他的名字,取他的音,不用他的字,表示继续他的事业,行吗?”
 
“很好,很有意义!”欧文·恩格斯特答应下来,并问道,“那么,怎么写?”
 
“阳是太阳的阳,早是早晨的早,太阳早早出来,表示你是一个勤快的人,一个勤奋和勤勉的人。”
 
阳早乐呵呵地答应着:“好啊,我的中国名字叫阳早,我将和中国人民一起为革命事业而勤奋地工作!”
 
在北平的几个月,阳早一有空便跟中国的同志学习汉语,他一旦有了接触中国同志的机会,便勤奋地加紧学习,等他离开北平的时候,他可以听懂并说出来几十句简单的汉语会话。
 
那天,军调部的黄华来四合院告诉阳早,同志们已经帮他在当时来往于北平和延安之间的飞机上搞到了一个座位。
 
“太好啦,太好啦,我可以飞向革命的圣地延安!”阳早像个孩子似的用汉语说了前两句,后一句不得不用英语表达出来。
 
精通英文的黄华会意地颔首而笑。
 
十月的天气,秋高气爽,军调处薜子正、徐冰、黄华等几个同志帮他提了行李、包裹,送到飞机场。
 
“祝你一路平安!”
 
“谢谢,谢谢同志们!”阳早缓慢地用汉语说着,向同志们一一告别。
 
飞机在轰鸣的马达震动声中飞起来,阳早的心脏随着飞机马达的震动而激情地怦然跳动。飞机的舷窗外面不远的天际边有一抹秋天的绚丽的霞光。
 
“我正在飞往红霞铺满天的地方,我正在飞向红星照耀的解放区!”阳早惬意地想着,倘若那颗熟悉的八角星帽已经戴到了他的头上。

 
(责任编辑:林飞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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