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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剑斌：阳早、寒春红色传奇（四）——第4章 在洛斯阿拉莫斯原子弹试验基地
发布时间：2021-10-29 来源：作者来稿作者：赵剑斌
卷一 从美国到中国的心路历程
第4章 在洛斯阿拉莫斯原子弹试验基地
洛斯阿拉莫斯原子弹试验基地洛斯阿拉莫斯实验室（图源：美联社）
1941年12月7日，日本法西斯第一批攻击机183架，对美国珍珠港进行偷袭，使美国太平洋舰队损失惨重。12月8日，美、英对日宣战，接着，法国、澳大利亚、新西兰、加拿大等20多个国家相继对日宣战。12月11日，德国、意大利对美宣战，至此，第二次世界大战全面爆发。
在这之前的11日，美国总统罗斯福任命了一个由美国陆军部长史汀生负责的委员会，要求就所有关于核裂变问题向总统提供咨询，并在总统的关注下制定了“曼哈顿工程”或称S—I。S—I是美国历史上最庞大的军事科学工业工程，也是最重要的，保密得最好的战争机密。这项计划交给工程兵团全面负责，由莱斯利·S·格罗夫斯将军主管。计划的发起是出于担心纳粹德国也在干同一件事，为了比纳粹德国更快地将这项计划尽早完成，美国在不到三年的时间内耗资20亿美元，有20万人以各种不同的形式参与进去。其中仅有少数人对计划有些模糊的认识，其他人诸如麦克阿瑟将军，尼米兹海军上将以及基地许多高级将领都不知道正在进行的是什么。
1945年4月12日，美国总统罗斯福因脑溢血突然去世。在他身后没有留下书面的政策条文，只是于1944年秋天他与英国首相丘吉尔在海德公园签署了一份简短的协议，仅称新武器一旦研制成功，“经过深思熟虑后，也许会用它来对付日本人，并且会警告他们说将反复进行这种轰炸直至他们投降”。
1942年秋，琼辛顿从大学毕业，考入美国著名的威斯康星大学物理系，成为一名攻读硕士学位的研究生。
琼辛顿经常到大学的图书馆去借阅一些诸如有关爱因斯坦相对论、奥地利女物理学家迈特纳核裂变理论的书籍，或者去图书馆的阅览室去找几本时常刊登有关物理“链式反应”、“原子堆”、量子力学、同位素等论文、资料的杂志。她每天除了上课、吃饭、睡觉，几乎总是泡在图书馆里，连以前每晚当作功课进行的小提琴练习，或者每到礼拜天惯常的骑着自行车去野外锻炼，都不得不暂时放弃一阵子。
学习是紧张的，每天的时间几乎都安排在课堂和图书馆。她在钻研着核裂变方面的学问，大量繁复的数据、公式、原理在她的脑子里周旋，被她用自己所擅长的理性思维的方式梳理得井井有序。她迷恋着核物理学，她热衷于这门纯科学的专业，已立志毕业后投身到这门专业中去为造福人类做出一番成就。
威斯康星大学位于麦迪逊市，在校就读的琼·辛顿不能经常回家，只是偶尔闲暇时给母亲或给哥哥姐姐写封信联系一下。
已经从大学毕业的比尔·辛顿没有找到相应的职业。他跑到欧文·恩格斯特的家乡去组织农会，他说他自己要为农民们做点服务性的工作。但是他至今尚没有打开工作局面，许多事干得并不顺利。据他反映说，欧文·恩格斯特半工半读的学业已经中断，他辍学的原因无非是美国参与第二次世界大战后，国内的经济仍然不景气，失业率仍然居高不下，失去了工作的欧文·恩格斯特无力坚持到大学毕业，已经回到纽约州农场饲养奶牛。据说，在总统颁布了“选募合格兵员法”以后，他准备卖掉自己饲养的三十几头奶牛应征入伍去参加对日作战。
琼·辛顿了解比自己大几岁的欧文·恩格斯特虽然在学业上，在钻研学问的造旨上比自己远远有些逊色，但她钦佩他，尊敬他所具有的善良、勤劳、正直、坦诚，富有社会责任感的良好品质，她同时对家境贫寒身处逆境的他深表同情和理解。只是她跟自己的哥哥一样，觉得没有更多的力量来帮助他，只能靠他自己到外边的社会上去闯荡，去奋斗来改变这种不幸。以后，他将会面临一个什么样的机遇，他到底能闯出一番什么样的局面，琼·辛顿不会揣度，也不想花那么多的心思去想这方面的结果。她眼下正忙于执着地探索有关核物理方面的理论，除了听指导老师讲课，她还要阅读大量的参考书籍、杂志及相关的资料。
有些书籍她已经看过了，新来的有关杂志每一期她都不能放过。但是近来她发现：她以前经常能在一些杂志上找到有关原子核反应方面的译文和资料现在已差不多很难再找到了。不知为什么有关这方面的论文和资料怎么骤然间大量地销声匿迹了呢？难道这一类的知识已经成为某一种不可公开的秘密吗？
她吃过午饭又到图书馆去查阅，除了已翻阅过的旧书和过期的杂志期刊，她没有再找到关核物理量子力学的文章。她只得借了几本与此无关的书籍，但是她看不下去，于是索性还了书，起身去图书馆外的物理系大楼。
外面开始下着淅淅沥沥的小雨，空气虽然湿润清新，天空却有些灰蒙蒙的让人感到压抑。学校大院植物园里栽培着一株株直挺挺的紫罗兰，正绽放着令人赏心悦目的花。要是往常，琼·辛顿有可能会停下来用上几分钟观赏一番，然而现在她只是匆匆地走过，连看都没心思去看。
物理系大楼的半地下一层有一个平日里用来做原子加速器的实验室。现在这个实验室的门虚掩着，琼·辛顿推开门走进去。她当时大吃一惊：原来这个摆满原子加速器有关实验设备的房间里已经空空如也，什么都没有了；靠楼外面的墙被凿开一个大洞，连旁边的窗框也被砸掉。琼·辛顿揣测加速器肯定是从这个大洞口被人迁移出去的。
为什么要把当作教学实验的原子加速器搬走呢？是谁需要这些教学设备并把它迁移出去呢？琼·辛顿感到一头雾水不知所措。
于是她到教研中心去找老师询间，教研中心的几个房间的门都紧锁着，她一时找不到熟识的人。
不过几天的时间，原子加速器实验室的科研人员和琼·辛顿的指导老师都相继失踪了——随原子加速器一起不知去向。这引起了琼·辛顿的猜疑，她起初是迷惑不解，后果她想到这里发生的一切变化肯定跟当前进行的战争有关：由美国正在参战的第二世界大战需要原子加速器，需要核物理方面的理论的实践。一想到这里，她有些神情兴奋，又有莫名其妙。她懂得美国卷入了这场战争不是为了去侵略别的国家，而是要制止一些无辜的国家和人民惨遭法西斯德国、日本的侵占蹂躏，她觉得美国当然要义不容辞地去反对非正义的战争，维护世界和平。
晚上躺在床上展转反侧，她一时睡不着。她在想原子武器到底能有多少威力，她在想美国政府是否会用它伤及无辜。当时，她对有关核原子武器的杀伤力程度的了解还很有限，但她有些担忧。她内心里不想把美国政府方面想像得太坏，她揣测美国政府方面一定会考虑得很周全，他们在使用原子武器方面肯定会很慎重，绝不会伤及无辜干过头的事。
1944年的一天，学校教务部门下了个通知，要求在物理系学习的研究生集合起来统一被安排去一个新的实验场所。
从美国北部的威斯康星州到几千公里以外的西南部新墨西哥州，大家乘火车到了一个叫拉米小站又换汽车，沿着狭窄的山路跑60英里，路上很是疲惫，然而到达的目的地却是美国西南桑格雷一德克里斯托山脉的东麓，靠近洛斯阿拉莫斯 峡谷的台地，保密代号为“Y基地”，一片荒凉，人烟稀少的僻静地方。
琼•辛顿以前在专收女生的波士顿学院上的大学，她不知道美国的许多大学是不收女生入学的。她母亲是个很坚定的教育改革的支持者，坚持要她继续在学业上深造，支持她选择了威斯康星大学。当时在许多大学中只有极少数大学诸如威斯康星大学是可以招收女生的，这样，才使她得到了能跟男生一样平等地接受更高级教育的待遇，不至于使她成为一个因受性别岐视遭遇不幸的女孩。
除了申请入学的困难以后，琼·辛顿很顺利地走上了专心致志搞科研的道路。
琼•辛顿
原来她在伊萨卡康奈尔大学实验室搞质子加速器当助手时认识的物理学家布鲁诺•罗西等人也到洛斯阿拉莫斯来了。他们之中的有些人了解琼•辛顿是个勤于思考动手能力强，意志坚毅的女孩。他们便约请她参加到他们的实验小组来一起活动。这个小组是由意大利的著名核物理学家恩里科•费米直接领导的，人员的素质都很强。琼•辛顿高兴得很，她为自己能直接进入这个小组，能在诺贝尔物理学奖获得者，个性极强治学严谨的费米教授的直接指导下进行核裂变方面的试验，她为此而感到荣幸。她企盼着来到这个团体在理论上学到更多的东西，在实践上增长更多的才干。
进了小组听同事们介绍，原来他们以前在实验里所进行的核裂变的发现给人类提出了一个新的课题——原子弹诞生的可能性。于是，美国政府高层领导已经高度重视这一课题的研究进展情况。在他们所制造的这个非常保密而又偏僻的山沟里，美国政府已集中了几乎所有欧洲、美洲与这门科学有关的科学家，专门来试制原子弹。当时他们听说希特勒纳粹也在研究这种武器，为了和法西斯作斗争比速度，他们正在日夜兼程地努力工作，决心要赶在希特勒纳粹前面把这种武器试制出来。
这个原来荒凉的小山村从此开始热闹起来，不到一年的时间，洛斯阿拉莫斯已经成了世界核物理研究的中心。这里有化学、数学、工程、物理、爆破等各方面的科学家，又有各种技术工人和加工设备等，来到这里的人员从几百人很快发展到几千人。琼•辛顿感到：作为一个小小的研究生，能和这么多的科学家、工程师在一起工作，真是一个增加学识增长才干极难得的好机会。
因为工作场所有限，在这里工作的人们常年与世隔绝，没有娱乐的条件，但是他们的心境是宽畅愉悦的，生活是丰富多彩的。星期天放假的时候，他们常常成群结伙地到试验基地附近去爬山、滑雪，虽然仍有部队的人员在巡逻，虽然跟外面的社会隔绝着，但他们毫不介意，毫不孤独，他们纵情地相互追逐着嬉闹着痛痛快快地玩着。
在试验基地里工作，大家都很努力。由于有世界一流的核物理学家奥本海默、康普顿、费因曼、丹麦人尼尔斯•玻尔、化学家西博格、数学家匈牙利人诺伊曼的指导和参与，他们控制原子能的水平越来越高，很快他们试验成功了世界上第一个浓缩铀反应堆，代号为“开水锅”。因为有如此得天独厚的条件，在这个环境里，在这个人才荟萃的集体里，琼••辛顿确切地感觉到：她的学识从来没有像现在这样快速地增长积累起来，她可以说俨然乘直升飞机一样一下子到达世界尖端科学的最高峰。她觉得：实验室里每一次新的发现都揭示了一系列新问题，自然界的奥秘正在一点点地被揭开。还有什么事情能比这个更令人兴奋的呢？作为一个立志毕生从事科学研究的人员，她正在把全部的精力和情感都集中到这里。
由于高度保密的需要上级制定了严格的纪律：凡是进入这个小山沟的人员都要出示蓝、白两色通行证，家里的人不能来看她，只知道她学习工作的地方是1663号邮政信箱，私人信件受到严格的检查和控制，谁都不清楚她正在从事的是一种什么研究项目。虽然她很惦念她母亲的健康，惦念姐姐，很想知道哥哥大学毕业后找到了什么工作，同时也想知道欧文•恩格斯特回到自己的家乡养奶牛，他现在的生活怎么样。她平时忙得顾不上想这些，但是偶尔想起来，她会暗暗地祝福这些人全都平安，全都跟她一样幸福，一样交上好运。
（责任编辑：林飞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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