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特稿:西柏坡的天
发布时间:2020-09-18 来源:中红网—中国红色旅游网作者:邢建军
“解放区的天,是明朗的天,解放区的人民好喜欢,民主政府爱人民,共产党的恩情说不完,呀嗬嘿嘿依哟呀嗬嘿……”这支歌,爷爷唱过,父亲唱过,我也是唱着这支歌长大的。
1948年秋天,西柏坡橙红色的天空下,身着军装的父亲,跟随在一支朝气蓬勃的队伍里面,脚步有力地走过乡间土路。这时候,大田里的稻子已开始收获。很明媚的阳光,照耀在人们的脸上。稻田里,母亲的笑容,一如朴素的稻花,绽放在穗实的滹沱河畔。爷爷肩上那根扁担,挑着一个喜悦的季节,吱呀吱呀,一声一声飘过西柏坡的天空。
一把把镰刀,以称心的手感,紧贴着人们坚韧的手茧。在革命史深处,爷爷的姿势很优美。在农业很明朗的记忆中,西柏坡的天空,至今,仍弥漫着八一军徽的旗帜下飘动的稻黍的新鲜气息。
此时田埂上,走来一个身着军装个头很高的人,他那浓重的湖南口音,让西柏坡的乡亲们感到很亲切。人们一传十,十传百,都竞相抬起身来,注目这位书生气很浓的领袖。领袖和蔼可亲地边与乡亲们唠嗑,边拿起镰刀,以一种最适合中国的姿势,与乡亲们一起,在自己的江山上收割。
父亲后来回忆说,领袖手上的那把镰刀,曾经过莱茵河畔,一位大胡子的淬火。
西柏坡的天,充满了稻香与民歌。
父亲至今依然记得,西柏坡那片稻田,曾经过那位农民们自己的领袖把脉,那双扭转乾坤的大手很温暖,在中国农业深处,很快找到了问题所在。种水稻,和革命一样,必须先播下种子,然后普及,就像星星之火可以燎原是一样的道理。
乡亲们跟在领袖身后,在西柏坡湛蓝的天空下插秧,在他们身后,紧跟着春天,至直整个天下,都呈现出一派丰收的景色。
据说,很真切地感受到西柏坡天空纯净的,是一位外国人。
1949年的元月13日,首都解放的当天,一架飞机从北京直飞石家庄机场。
几天后,乘坐飞机的一个大鼻子、蓝眼睛的神秘客人,从石家庄来到了西柏坡。这位来客,就是斯大林的代表米高扬。
临行前,米高扬一再强调要保密。但到了西柏坡,米高扬却一反常态,几次中途要求停车,他要到群众家里去参观,无论见到任何人,他都要上前攀谈几句,生怕人们不知道他这个外国人的到来。
陪同的翻译师哲问米高扬,为什么不注意保密?米高扬有些不屑一顾,在你们这里哪能做到保密?
但是,米高扬错了。多少年之后,当米高扬再次见到师哲的时候,他为自己的话感到内疚:“至今任何一个外国通讯社,无论路透社还是美联社,都没有报道过我那次石家庄——西柏坡之行的消息。你知道,这在我们苏联就办不到。如果有一个外国人出现在我们村镇,那立刻就会向全县、全区、全省宣扬出去的。”
西柏坡人民的觉悟,米高扬无法了解。在米高扬的记忆里,西柏坡的天空透明而神秘。
1949年的西柏坡,浪漫而温馨。
打开历史镜头,西柏坡,可以看到千万双眼睛,向着太阳。万物生长所需的太阳啊!爷爷向着她,父亲向着她,母亲向着她。而在此之前,我的爷爷,我的父亲,我的母亲的眼睛曾是一片迷茫。西柏坡,两个太阳照耀这里。如今,当我站在那处农家小院,那处领袖曾居住过的农家小院,看满树盛开的梨花,依然可以感受那个年代的火热与激情。梨花,来自民间的花朵,见证了中国革命的收获时节。小院的主人,那位湖南的农家子弟,预言了春天来临的日子,然后又以大写意的笔法,挥毫千里。从此,西柏坡的梨花著名而珍贵。
镜头靠近一些。西柏坡的窗口,一盏明亮的灯火引领我走进1949,我看见一代伟人正挥毫濡墨。77封电报,温暖的春天,在那一张张普通的电报纸上诞生。领袖以睿智的眼睛,注视着人民自己的江山。我突然感到自己与领袖的距离,很近,很近。在我们记忆的天空里,领袖的身上,曾闪烁着耀眼的光环。领袖,你是东方地平线上光明的使者,我们曾在你的光环里,编织过童贞的理想。我多想让你伸出手来,抚摸我的头顶,那是我儿时就梦寐以求的憧憬啊!
镜头再拉近一些。乡场上。秧歌,一种土生土长的民间舞蹈,在中国北方这个小小山村,扭出了收获时节的最佳舞姿。这开遍山野的舞蹈,点悟了黎明前美丽所在,朴素人民,站在久病初愈的国土上,感情丰富,流泪而歌唱,使和平景象一日日丰满起来。领袖满面笑容,握着一双双粗糙而坚韧的大手,把那颗伟大心脏,与普普通通人民的心贴得很近。没有什么语言,可以诠释这种精神所蕴,领袖与人民开心的笑声爽朗而清澈。多少年之后,这真切之音,依然深刻而持久。
西柏坡,如一首恬静的田园诗。滹沱河静静地绕她而去。西柏坡宁静的天空,细腻得像一位母亲。
土屋泥房木格子窗,石片铺就的街巷,喜鹊飞过。那棵枣树下,一盘石碾,构成了很明媚的早晨。风轻柔地吹过,那枣儿就红似灯笼,挂在石碾的上方,一堆火热的记忆。石碾转动,往事便滔滔不绝,历史走过,红枣,小米,布鞋……还有很深刻的脚印。
在历史的记忆中,西柏坡,如一片温暖的海,人们在这里惬意地生活。领袖与人民关系融洽。端午节的时候,西柏坡的乡亲们便做了棕子,成群结队往中央大院里送;中秋节的时候,又争先恐后地送月饼。领袖和他的战友们住在西柏坡,这对于外界,是绝对的机密,而对于西柏坡的乡亲们来说,这已经是公开的秘密了。
一场细雨过后,西柏坡的天空格外晴朗。西柏坡妇救会主任焦春雪要到村东头的碾子上磨玉米。她拎着口袋在小路上没走出多远,迎面就走来了一群神采奕奕的军人。走在最前面的军人身材魁梧,焦春雪知道,这是驻扎在村里“工校”里的领导。作为村干部,焦春雪知道“工校”实际上是党的一个高级机关。
这时,最前面的那名高个子军人和蔼可亲地笑了,他挥了挥手,然后走下小路,踩着积水的小坑,绕过焦春雪。与高个子军人擦肩而过的时候,焦春雪突然认出,那给自己让路的高个子军人,就是乡亲们多次在画像上看到过的人民领袖!
在西柏坡,领袖让路,领袖教农民插稻秧,领袖请医生救乡亲的故事随时都发生着。人民与领袖相濡依沫。西柏坡,是一方人民自己的天。
有人这样回忆说,八年抗战期间,由于日伪军的肆虐,惨绝人寰的岗南惨案、驴山惨案、焦家庄惨案相继发生,西柏坡的民歌消失了,只剩下了传说。这里的白毛女的传说就名闻遐尔。而时间进入1948年的时候,西柏坡的民歌复活了!阳光明媚的西柏坡,绽开了一个民族开心的笑容。“解放区的天,是明朗的天……”这多情的音符,真切地涌向人们激情的喉头。
其实,这是一个很普通的季节。天空依然飘过云朵,原野上,布谷鸟的啼声依旧清脆,农民开始下地,第一次以主人的身份面对土地,握在手中的种子濡湿而多情,低下身子,孩子般亲吻土地,此刻人们发现,这个季节又是多么的不普通,而且充满了诗意。
原野上,开遍自己的花朵,土地找到主人,肥沃而芬芳,农民们开心地劳作,老区深蓝的天空下,一只只称心的铧犁,沉醉于丰收的意境。此时,中国革命也到了收获时节。破土而出的麦苗,联系着一个民族的命运,为一把镰刀而生长,前赴后继,共和国新生的地平线,依贴着红色的旗帜上,飘动着稻黍的气息和感恩的笑容。
人们惊喜于一个崭新世界的开始,麦种开始在大地上生根,生长《诗经》、《齐民要术》的泥土,开始生长信仰与智慧。土地挺起腰杆,从此民间,有了自己的丰胰、钙质、酒醴……
1949年初春,当领袖和他的队伍离开西柏坡,当他们走出很远的时候,西柏坡的人民仍然恋恋不舍地捧着鸡蛋、红枣、花生,争相举目遥望。而他们的背景,是一面锃亮的镜子,中国革命的蓝图跃然上面。
领袖眼含泪水,无限感慨:水能载舟,亦能覆舟啊。这滚滚滹沱,多像可敬的人民。河水泛过太阳的光泽,每一缕波光,都意味深长。
站在西柏坡的1949年,站在实实在在的泥土上,在人民中间,领袖和他的战友们,以睿智的思辩以及最明朗的言辞剖析把握乾坤的学问。贴近西柏坡,便可听到那萦绕了半个多世纪的湘音,看到那有力的手势,火一样的热情和泥土般淳朴的民意。
历史以浓墨重彩写下了这一刻。柏坡岭的曙色美丽而凝重。此时,东方欲晓,一个古老国度的春天,正在隆重诞生……
西柏坡的天,星光灿烂。
如今,我在纪念馆的墙壁上,读懂了她的名字。阳光从天上飘下来,与这些光荣的名字交相辉映,那些温暖,让我的内心情不自禁为之感激。我知道了自己应该怎样去珍惜一株小草的生命,珍惜一颗粮食的体温。我触摸到了历史的脉搏。西柏坡,春天来了……请让我以儿子的身份守望你,守望你每一道梁,每一条河,每一片树叶,每一颗花蕾……
我站在西柏坡高高的坡岭上,心头充满的,是红色的昂扬!
(责任编辑:山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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