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国历史
一个现时代的伟大真理——忆毛主席谈纸老虎
发布时间：2016-02-21 来源：作者：安娜·路易斯·斯特朗
【本文摘要：美国进步作家安娜·路易斯·斯特朗曾于一九四六—四七年间访问延安。伟大领袖和导师毛主席会见了她，并同她进行了长时间的谈话。在谈话中，毛主席第一次提出了一切反动派都是纸老虎的著名论点。一九六○年，斯特朗写了一篇回忆毛主席当时同她谈话的情景的文章。斯特朗在文中回忆，毛主席说，“帝国主义者的力量在哪里呢？在于人民的不觉悟。人民的觉悟是根本的问题。力量不在于炸弹或者油矿或者原子弹，而在于掌握这些的人。只要人民认识到自己的力量，只要他们的领袖本着人民的利益制定出正确的战略，他们就会看到老虎是纸做的。”下面是这篇回忆文章的节录。】
毛主席是十四年前在延安对我说帝国主义和一切反动派都是纸老虎的，现在这已经成为有历史意义的名言了。
我在一九四六年夏天去延安的时候，抗日战争和第二次世界大战结束了刚刚一年。在我访问延安期间，那里的各项工作还象十年来那样照常进行。
当时交通设备是多么简陋，可以拿一件事来说明。我第一次访问毛主席竟因为上游一阵急雨延水陡涨而不得不推迟。毛主席住在我的对岸，河上又没有适于通行汽车的桥，所以我只能等到第二天再去。第二天我坐卡车去毛主席家，车子一颠一颠地驶过河底的大石头，爬上对岸，然后到了党中央所在的山沟——杨家岭。过村不远，卡车就在一条很陡的山路前停住了。我们在玉米和番茄秧当中爬上去，到了一个土坪，土坪边的陡峭的山壁开着一排窑洞。
我们坐在土坪的一棵苹果树下，整个下午直到日落，远处的山都历历在望。我们谈话不久，我就注意到在毛主席的窑洞上方大约二十米的草丛里有响动。不久以前胡宗南的飞机曾经在离毛主席住的窑洞不远的地方丢了一个小炸弹，所以这时我就猜想大概那里有警卫员在警卫主席的家。我问：“那儿有谁？”
“是另外一家。”毛主席说，“他家的孩子对我的外国客人发生了好奇心。”这给我上了一课：人类的好奇心是相对的。原来引起山上的人注目的倒是我自己。在他们看来，毛主席是同他们合种山上一个菜园的邻居。
他穿的是普通的深蓝色棉布服，但比别人的要整洁些，保护得要好些。他的态度安详而和蔼。他的话含义非常丰富，他的脸常常笑逐颜开，显出明朗的神采，但是他有一双洞察一切的眼睛。
我们的谈话毫不拘束。翻译又是那样流利，毛主席自己的态度又是那样富于表达力，因而我并不感觉到有任何语言上的障碍。他的思路广阔无垠，考虑到古今中外的事件。他首先问我美国的情况。美国发生的事有许多他知道的比我还详细。这使我惊讶，因为我是几星期前才离开美国的，而他二十年来同国外连通讯的关系也没有。
我尽力之所及回答了关于美国的问题后，才提出了关于发生美苏战争的危险的问题，从而开始了现在已收录在《毛泽东选集》第四卷内的那次谈话。
我们一面喝新泡的茶，一面谈话。毛主席的一针见血的语句，渊博的知识，敏锐的分析和诗人的想象力，使他的谈话成为我一生中听到的最有启发性的谈话。他谈到缴获蒋军的美国武器的时候，把这称为输血，美国输给蒋介石，蒋介石又输给我们。
“纸老虎”的比喻就是在这次谈话中提出的，当时给我印象特别深的是毛主席帮助译者把他的话准确地译出来。他最初说反动的统治者是纸老虎的时候，这个词译成了“Scare—crow”。毛主席立刻打断谈话，要我告诉他“Scare—crow”是什么东西。我回答说，那是扎成的人形，农民把它竖在田里来吓唬乌鸦。他立刻表示这样译不够好。他说这不是他的意思。他说，纸老虎并不是吓唬乌鸦的死东西。它是用来吓唬孩子的。它看起来象可怕的老虎，但是实际上是硬纸板做成的，一受潮就会发软，一阵大雨就会把它冲掉。
在这以后，毛主席就自己用英语说“纸老虎”这几个字，他说，在俄国二月革命以前，沙皇看起来很强大很可怕。可是二月一阵大雨就把他冲走了。希特勒也被历史的暴风雨冲走了。日本帝国主义者也是如此。他们都是纸老虎。一切帝国主义者和反动派都会遭到同样的下场。
主席送我走下山坡的时候已经快午夜了，他用马灯照路，一直送我到卡车旁。我们说了告别的话。
我在延安最后一次同毛主席谈话时，他又提到了纸老虎。那是在一九四七年三月初，当时延安已经快撤空了。三个月来，胡宗南的部队不断侵犯以延安为首府的边区。胡宗南的“美国飞机”飞来了，侦察着，低空飞行。党中央已经把自己的窑洞拆毁，转移到往北约十五公里的更深的山里去了。我知道我很快就得乘最后一批美国飞机离去。在我起飞的前一晚，党中央回到延安（由于敌机的骚扰，白天不能走路），在就要拆毁的戏院看一出关于土改的新戏。周恩来叫我也去，我最后一次去那个戏院，可是戏里演的什么我一点儿也记不起了。我只记得毛主席和其他首长坐在前排，把手伸到炭火盆边取暖，因为戏院没有取暖设备，而那晚非常冷。
散戏之后，我被邀陪同毛主席、周恩来到一个空窑洞去。年轻的警卫员搬来了几张凳子和一张桌子，还有茶、瓜子和花生糖，为我饯行。毛主席对我说，现在我必须火速离开延安，就坐明天早上起飞的飞机。如果我再逗留，就可能长期同外面失去联系。我不能同他们一起上山。不过我已经采访到了有关延安和解放区的一切材料以及人民解放军将用以击败蒋介石的战略。我应当把这些告诉外界。“等到我们再一次同外界有了接触的时候，你可以再来。”他认为这需要大约两年的时间。结果是两年不到些。
午夜，殷勤的警卫员端来了新沏的茶，换上了新的蜡烛，但是毛主席在行军中在这个窑洞只能暂驻一晚。我注视着毛主席谈论世界前途时平静而充满信心的面容。第二天早上我乘飞机去北平时和以后的年月中我旅行世界各地时，我脑海里浮现的就是这个形象。
毛主席在延安对我说，帝国主义者的力量在哪里呢？在于人民的不觉悟。人民的觉悟是根本的问题。力量不在于炸弹或者油矿或者原子弹，而在于掌握这些的人。只要人民认识到自己的力量，只要他们的领袖本着人民的利益制定出正确的战略，他们就会看到老虎是纸做的。
这就是现时代的伟大真理，毛主席关于纸老虎的名言所阐明的真理。
（责任编辑：陈久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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