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时墨水壶可以吃

南湾湖

列宁在沙皇的监狱里，整整坐了十四个月。
他坐在一间半明半暗的单间小牢房里。铁床、桌子和方凳一一这是那儿的全部东西了。
别人要处在列宁的地位，一定整天在牢房里流泪，苦恼。可列宁不是这样的人。
就是在牢房里，他也整天工作。
他早晨做体操，然后就写书。他在那里写了一部非常重要的革命著作：《俄国资本主义的发展》。确切些说，他在那里为这部著作搜集资料，摘录，加注解等等。此外，还写传单和涉及革命任务、党纲的信件。
但是在狱里写这些东西，可不是那么简单的事。
家属有权利给被捕的人送书看。于是列宁就在这些书里写起来。可是应当写得使监狱里的人，谁也猜不到这书里写有东西。因为在监狱里，书籍交还给家属以前，都要经过检查。如果发现书里写了一个革命的字眼，这本书就要烧掉。
可是革命者懂得可以用牛奶写字。
如果用牛奶写在纸上，那绝对什么也发现不出来。
要读所写的东西，就得把纸在灯上或烛上一烤，那时牛奶就开始发黑，纸上现出茶色的字母，写的东西就都可以读了。
列宁就是这样写作的——在书的天地空白上和字里行间写。他的家属晓得这件事。当把书拿回来的时候，就把每一页放到灯上烤着，读着，誊写下来。
列宁在狱里就这样工作。
即使这样的工作也要非常小心。如果监狱里的看守瞧见他这样写的话，那对他一定不利。那时不会把他当病人看待，牛奶也要停发。而且要设法狠狠地惩戒他。
可是看守往牢房里去的非常勤。或者从门上的小窗口看犯人在做什么。
于是列宁就想出这样一件东西。他用面包做了一个小墨水壶。往里边倒上牛奶，把小钢笔往里一浸，就这样写起来。
有一次，看守从门上的小窗口一望，就看见一件怪事：列宁在书边上写字。
看守连忙把门打开，走进牢房说：
“可抓住您了。我看您现在在书边上写东西吧。”
看守一看书上，不对，只见书上干干净净。看守想拿墨水壶，可就在这时，列宁自己拿起墨水壶，镇静地放到嘴里，大嚼起来。
看守说：
“您干吗呢？您吃墨水壶！”
列宁说：
“您大概瞎了眼吧。这不是墨水壶，是面包。我在吃它呢。”
看守一瞧，的确是面包。他心想着：
大概我的眼睛坏了。我觉得他在吃墨水壶。
看守这样想着，就出去了。可是列宁立刻又用面包做了另一只墨水壶，往里边倒上牛奶，又写起来。
每一次，看守来了，列宁总是镇静地拿起自己的墨水壶，即刻吃了它。这甚至很好吃呢，因为这是面包和牛奶啊。
列宁出狱以后，他笑着对自己的亲友们说：
“你们晓得，有一次我倒了霉，我在两小时之内不得不吃掉六个墨水壶。”
大家都笑了。可是那些不知底细的人，都非常吃惊：墨水壶怎么可以吃呢？ 可是，有时候墨水壶竟然可以吃呢。

陈朝文

向伟大的列宁，社会主义事业老祖宗敬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