台湾海峡到底是不是“国际水域”？美国军舰为什么可以自由航行？
自从台海危机升级以来，美军舰艇穿越台湾海峡的频率也明显变高了。数据显示，在特朗普执政的头两年，美军舰艇穿越台湾海峡的次数还只有几次，但到了三年前却增加到了9次，2020年为13次，2021年为12次。针对最近一次美国海军“约翰逊”号导弹驱逐舰穿过台湾海峡，外交部发言人汪文斌曾警告称，美国通过这种方式给“台独”势力撑腰打气，只会加速他们的覆灭。国防部新闻发言人也多次强调，解放军将保持高度戒备，“坚决捍卫国家主权和领土完整”。对于美军舰艇频繁穿越台海，可能很多人的心中都有一个疑惑，就是台湾海峡到底是不是中国的领海？美军舰艇穿越台海是否侵犯了中国主权？
打出来的12海里领海线台湾海峡位于中国福建省和台湾岛之间，长度约为400千米，最窄宽度不到150千米。虽然它是一条重要的国际航道，但由于海峡位置非常敏感，所以一般外国的军舰和飞机，都不会轻易穿行。但美国却是一个例外。自新中国建立以来，美国为了支持台湾当局对抗大陆，彰显其支持“台独”势力的意志，时常会派遣军机舰艇穿越台湾海峡。在西方媒体的报道中，美军舰艇穿越台海的“理由”，一般都是“依据国际法例行穿过台湾海峡”，并将其穿越台湾海峡的行为称为“通过国际水域”。
美军的“理由”中有两个关键词，一个是国际法，一个是国际水域。因为世界海洋法条款中没有“国际水域”一词，所以美国所说的“国际水域”概念非常模糊，按照字面意思，国际水域有点类似于公共海域，可能等同于公海。因此，要判断美军舰艇穿越台海是否侵犯中国主权，就要弄清楚一个问题：依照国际法，台湾海峡到底是中国的领海还是公海，还是其他？
说到这里，我们先来回顾一下中国领海线的由来。在上世纪三十年代，西方几个海洋大国为了便于干涉和威慑沿海国家，不顾世界上大多数国家的反对，霸道宣称沿海国家“领海线为3海里（约为5.6千米）”。但即使如此，国民政府划定的3海里领海线也形同虚设。在那个弱肉强食的年代，西方军舰穿越中国领海线甚至大江内河，都如同进入无人之地。
新中国成立后，毛主席痛定思痛，决定要把中国领海的“防护墙”建起来。在与一些领导人和专家认真研究后，最终决定将中国的领海宽度设为12海里，而刚好解放军海岸火炮的有效射程可以超过12海里。当时曾有人担心此举会引发战争，但毛主席的判断是，美国在朝鲜打了败仗，不太可能再与中国打仗。但为了谨慎，中国还是在炮击金门中试探了美国的反应。1958年8月23日炮击金门战役打响后，美国为了支持蒋介石，调集了大量的军舰和飞机，并直接为国民党的运输舰护航，公然横行在中国12海里领海范围以内。
当年9月，中国正式对外公布“中国扩大领海线至12海里”。此后，美舰置若罔闻，继续护航蒋舰进入中国12海里领海范围内。接着，解放军在“不打美舰”的命令下果断炮击国民党舰船，而美国船舰一看解放军真敢开火，于是抛下国民党舰队逃遁到了12海里以外。僵持了几年后，美军始终未敢轻易再突破这条线，中国的12海里领海线就算正式定下来了。此后，12海里也成了世界上大多数海洋国家的领海主张线。1982年公布的《联合国海洋法公约》，也是采用的12海里的标准。
美国的“双标”套路由此，台湾海峡肯定是包括中国12海里领海的。如果外国舰机，在中国大陆12海里的领海内航行，即如同侵入中国领土，中国完全有理由开火回击。那么12海里外的水域呢？这里就要提到国际上通行的海洋法与海域的划分规则。自二战以来，国际社会共进行了三次联合国海洋法会议。第一次会议于1958年通过了《日内瓦海洋法公约》，签署了《公海公约》、《大陆架公约》、《领海及毗连区公约》、《捕鱼及养护公海资源公约》。
1960年第二次会议没能形成决议。后来又进行了第三次会议，最终于1982年通过了新的《联合国海洋法公约》。目前已至少有167个国家加入了《联合国海洋法公约》，因此该公约也是最具权威性的海洋法公约，被多国誉为“海洋宪章”。根据《联合国海洋法公约》的规定，在沿海国家12海里领海之外，还依次有毗连区、专属经济区、大陆架、公海。其中毗连区24海里，专属经济区不超过200海里。另外，大陆架的范围一般是从领海基线向外扩展到200海里，最高可延伸到350海里。
除了领海之外，在其它海域沿海国家只享有特殊的管辖权或自然资源享有权，而其他国家一般都可以“依法”航行。而公海则是除了上述海域以外的海洋部分，它不属于任何一个国家，所有国家都可以正当使用，包括自由航行。按照这个划定，台湾海峡就应该属于中国的专属经济区范围。那么，美舰穿越中国专属经济区，合法吗？
按照《联合国海洋法公约》的规定，沿海国家对其专属经济区内的自然资源享有主权和管辖权，而其他国家则可以享有“航行和飞越的自由、铺设海底电缆和管道的自由”。这么说来，美舰穿越台海似乎确实不违法。但别急，该公约还对“自由航行和飞越”设置了前提条件，简单来说就是，船只在通过他国专属经济区时需要满足两个条件：一是无害化通过，二是经相关国家同意。如果通过时有武力威胁意图、武器操练或军事演习、搜集情报等影响他国防务和安全的行为，则不属于无害化通过。
而美军舰艇穿越台海大多都带有威慑和搜集情报性质，所以明显不属于无害化通过。例如，当年朝鲜战争爆发初期，美国派第七舰队横亘在台海中间，就是赤裸裸的战争威胁。另一方面，即使是无害化通行，也需要征得沿海国家的同意。例如，去年4月，美国第七舰队曾在距离印度拉克沙群岛约130海里处“自由航行”，就曾导致印度的举国愤怒和声讨。按照印媒的说法，印度之所以不能容忍，就是因为美军的行为没有征得印度的同意。
印度作为美国的亲密伙伴，尚且不能容忍美军肆意侵犯其专属经济区的权益，更何况中国。所以每当美军舰艇穿越台海海峡，以及南海专属经济区的时候，中国人都会愤怒至极。正因为中国一直把美军舰艇在荷枪实弹情况下不经允许穿越台海视为军事挑衅行为，所以美军舰艇穿越台海，也并非无所顾忌。例如，1996年台海冲突一触即发之际，美军派来支援的“独立”号与“尼米兹”号两个航母战斗群，最终都停在台湾以东一百多海里的海面上，而没有进入台湾海峡。
但需要强调的是，美国至今都没有批准《联合国海洋法公约》。之所以不批准，简单理解就是，美国如果加入了该公约，那么再去侵夺其他国家的海洋利益就不那么方便了，并且还会缩小美军的海洋活动范围。所以，美国所谓的“依据国际法”，是没有说服力的。美国私下按照公约以200海里为半径为自己划定了超过200万平方海里的专属经济区，但却反对他国划定专属经济区，显然是在玩“双标”。当然，如果所有沿海国家都按200海里的标准划分自己的专属经济区，则必然会产生重合的部分。这也是目前很多海洋纠纷的根源所在。
不存在的“台海中线”除此之外，台湾海峡之间还存在一条极其敏感的“海峡中线”，如果美国军舰穿越该线到偏大陆一侧的水域航行，其对中国的挑衅意图就更浓了。这条“海峡中线”，实际上是朝鲜战争期间由美国主导擅自划定的一条“航空识别线”。当时美军的意图就是阻止大陆解放台湾。为此只要有大陆战机跨过这条中线，美军就会直接开火击毁。如果靠近但却没有越过这条中线，则会被监视和拦截。但大陆从未承认这条中线的合法性。不过在过去的数十年里，因为大陆的空军和海军力量薄弱，也几乎没有越过这条线。
反而是台军和美军，却时常越线挑衅。今年2月底，在俄乌战争爆发后，美国海军“约翰逊”号过航台湾海峡时，就曾高调显示其跨越了“海峡中线”。当时据媒体称解放军派了一架武直10攻击直升机，迫近美舰与其发生了对峙。对于美国的军事挑衅，中国也不能视若无睹。特别是随着远海巡视和作战能力的提升，大陆不仅实现了台海空域和海域的常态化巡航，而且也正在突破所谓“海峡中线”的“约束”。
2019年3月底，解放军曾派出两架歼11战斗机飞越“海峡中线”，据称这是20年来大陆第一次跨越海峡中线。自此之后，解放军战机和军舰越过所谓中线的频次也在逐渐增多。总的来说，大陆与台湾方面以及美国经过七十多年的博弈，已成功将“台海防线”从最初的12海里线，推进到了台湾岛一侧。未来如果美军舰艇不顾中国反对，继续穿越台湾海峡并越过“海峡中线”，那么毫无疑问解放军必将派出更多的战机和舰艇向东到更远的海域和空域，甚至逼近台湾岛的地方执行任务。
台海会否成为中国的内海？最后，如果两岸实现统一，那么台湾海峡会否成为中国的内海呢？其实大陆此前说过，因为台湾是中国的一部分，所以台湾海峡是属于“中国内水”。虽然这个内水的说法还比较模糊，但只要两岸统一了，中国大陆对台湾海峡的掌控必然会升级。目前，大陆公布的《国家综合立体交通网规划纲要》，已明确规划了一条福州至台北的高铁线路。只要政治条件一成熟，大陆必然会立马实施。一旦这条线路修建成功后，那么外国军舰再想穿越台湾海峡，恐怕就再也没有那么容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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