蔡恩泽
每年中国高考的第一天，高考作文题必赚足中国人眼球。各路人马也不遗余力，施展其文字功夫，名师点评，作家模拟；朋友圈也疯狂转发真真假假的“满分作文”和“零分作文”，调侃伴随着吐槽，回忆过去与审视当下双箭齐发，满屏睿智和荒唐。
2020年高考作文题不胫而走，引发全民热议，考生、家长、语文老师、命题专家、上班族、市民，乃至社会各界人士都在津津有味地攀谈评论，就连路边的摊贩也在翻看手机上的高考作文。
每年的高考作文，都是时代的缩影，都与社会成员或多或少有点牵连，都是大家关心的问题，不同于柴米油盐的物质盘算，而是精神世界的叩问和撞击。
请看今年的高考作文全国卷Ⅰ，管鲍之交是大家所熟知的历史故事，今年高考作文把这个成语故事翻出来，有点出人意料之外。我估计没几个高手能押中这个内容。但放大了看，这是个涉及人才和友谊的话题，在当下市场竞争、职场博弈、社会交际中，又是一个不可回避的话题。新瓶装陈酒，老话题可抖落出新见解，这样的高考作文，沉稳、灵动，有显著的时代价值。
这是要考生用现代眼光考察历史人物，就传统文化的历史价值和历史意义，发表自己的看法。估计考生都有话说。
但命题者确实太刁钻狡猾了，把管鲍之交的话题分拆开来，逼迫考生从故事涉及的三个主要人物齐桓公、管仲、鲍叔中对号入座，要求考生选取其中一个印象最深的人物，来写一篇班会发言稿，探究其品质和精神。在班级读书会的语境下谈感想，当然要与班集体联系起来说。
如果考生顾及这一点，就会打开话匣子，或做齐桓公，不计前嫌，延揽人才，终成霸业；或做管仲，谋略超群，辅佐国君，安邦定国；或做鲍叔，忠于友谊，举贤荐才，甘当配角。
高考作文是一个很好地呈现大国文化底蕴的时机，也激荡着时代风雷。无论是为“世界青年与社会发展论坛”写一篇演讲稿，还是以“疫情中的距离和联系”为主题写一篇文章，都是社会现实问题的解读和认知。“两耳不闻窗外事，一心只读圣贤书”已成老皇历。社会在进步，社会问题是包括考生在内的每一个人所绕不开的话题，而疫情更是与考生息息相关。
这样的作文题既考查学生的思辨能力，也考查学生融入社会的能力。可以肯定地说，“书呆子”遇到这样的作文，肯定是抓耳挠腮，一筹莫展。而但凡有点生活积累，并认真观察思考的学生，针对疫情，不用花多大功夫，一定会写出言之有物的评论性文章。疫情期间，虽有距离，但联系从未间断，这就是中国的人文现实；这就是中国的文明亮点之一。
撇开考生，社会成员对高考作文感兴趣，无非是每个人都可以从中找到自己的心声。喜悦的、悲哀的，兴奋的、伤感的，清醒的、迷茫的，都可以是一次心灵鸡汤的烹调。如江苏作文题“你未来的样子”，不仅考生在对答，每一个人都可追问自己。
在未来互联网时代的影响下，如何与信息环境融为一体，并保持自己的高洁情操。这是很有说头的。平民有平民的平凡感受，高端人士有高端人士的高端见解，但都离不开互联网时代环境的影响，既要独善其身，又要密切融入其中。
不过，也有相当一部分人借高考作文，调侃、讥讽、吐槽，不能笼统地给这些人加一顶自由主义的帽子。他们中有的是受生活所累，有的是因婚姻家庭问题焦虑，还有相当一部分是受升学就业的困扰，以灰色甚至阴暗的语言议论高考作文，借题发挥，吐露心声，以此排遣心中的郁闷，从对高考作文的“妄议”中，求得一丝心灵的慰藉，是可以理解的，但必须疏导。
还有人开玩笑说，数学物理连题目都看不懂，只剩作文题还能说三道四。这是一部分人通过高考作文刷存在感，大可不必太较真。
总之，时代缩影，家国情怀、思辨色彩，可让每个人针对高考作文有话可说，不只是考生。
作者是中国财经媒体专栏作家
发表于 2020-7-18 14:01:59
收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