零陵漫笔

周康伟

                        

    全国象零陵这样的小城有很多很多，也许藏在闺中人未识，作为一个生于斯长于斯的零陵人，曾看过多少遍，看不出她美在哪里，在看过多少遍之后，经过很长久的时间，我们才能理解，欣赏的。

    继“跟随柳宗元行踪游零陵”一文之后，意犹未尽，今年国庆长假之际，笔者再次漫步零陵，走笔成章，与你全方位领略零陵灿烂的历史文化与绚丽的自然风光。

    金秋十月，天高云淡，桂花飘香。漫步零陵街头，到处弥漫浓郁的桂花香味，沁人心脾；现在城区的公交停车亭、大街小巷路口的招牌等现代文明，很有古风古韵，衬托着历史文化名城。一座座高楼大厦，鳞次栉比；一条条宽阔的街道，四通八达，好一派新兴城市的景象。

    中国古代南方城市大都位于二水汇合处，潇水与湘江汇合处的零陵，虽然没有长江与汉江汇合处江城武汉的大江奔流，也没有长江与嘉陵江汇合处山城重庆的大气磅礴，更没有长江入海处上海滩的波澜壮阔，但悠久的历史文化毫无逊色。

     自五千年前舜帝南巡客死九嶷，司马迁将零陵写入《史记》，零陵的名字便载入了远古的史册。可知这方沃土，柳宗元居住过10年，他把眼前的胜景写成“永州八记”，从此零陵的名字声名远播。

零陵依托古老的东山，缠绵清清的潇河。站在萍岛，望潇水南来，湘江北去，潇水在萍岛与湘江汇合后，零陵便有了潇湘之称。

     萍岛为“永州八景”之首。这是舜帝南巡过潇水的地方，后来舜帝二妃寻夫来过这里，唐朝建有潇湘二妃庙。秦始皇统一中国，秦军经萍岛从水路进入广西；清代小说家曹雪芹在《红楼梦》的大观园里，设置了一个潇湘馆，让林黛玉蛰居其中，充分说明潇湘之闻名。

     潇湘这方水土，承载了柳宗元、苏东坡、李白等众多文人墨客。《全唐诗》有200多篇是描写潇湘的，张若虚的《春江花月夜》，“斜月沉沉藏海雾，碣石潇湘无限路”；刘禹锡的《潇湘神二首》；李白的“人迷洞庭水，雁度潇湘烟”；唐宋八大家之一欧阳修的“画图曾识零陵郡，今日方知画不如。城郭恰临潇水上，山川犹是柳侯余”，写过传世佳句“山重水复疑无路，柳暗花明又一村”的南宋诗人陆游也有“挥毫当得江山助，不到潇湘岂有诗”的赞美之词；柳宗元被贬永州，作了《湘口馆潇湘二水所会》诗。

      湘口馆位于萍岛下游湘江西岸的今冷水滩区蔡市镇老埠头村，与七里店办事处老埠头村隔湘江相望，距萍岛半里之遥，唐未五代设潇湘镇，其商业手工业相当发达。明代的湘口驿，更是一个繁华的商业市镇了。古镇越千年，如今零陵区把位于七里店办事处神仙岭社区一条新路命名为湘口馆路，便是为了纪念柳宗元。

    “人因地灵，地因人名”， 自古以来，零陵人杰地灵，名人众多，或生于零陵，或名垂于零陵。柳宗元便是杰出的代表。说起零陵或永州，人们会想到柳宗元。说起柳宗元，人们会想到零陵或永州。

      因此，才有柳文化建设永州历史文化名城的一大品牌。走进柳宗元文化旅游区，上次游览“永州八记”时，没能看到 柳宗元笔下的胜景，这一次潇水下涨，原景再现，尽收眼底。

      逆潇水而上，就到了朝阳岩，自古有岩无名。唐永泰二年（公元765年），道州刺史元结旨都计兵（奉旨赴首都长安商计疆防大事），途经零陵，游览此岩，见其岩口向东朝阳，即命名为朝阳岩，并撰《朝阳岩铭》及《朝阳岩下歌》诗，引无数文人竞折腰，元结、柳宗元，苏轼、周敦颐、张浚、杨万里，徐霞客，严嵩，何绍基等历代名人都留有诗刻，“朝阳旭日”从此闻名。

      宋朝年间公元1066年，时任永州通判的周敦颐游朝阳岩并题名；宋朝的通判，以中央派员的身份下到地方，作为地方行政长官的副官和皇帝的耳目，对州府事的弹劾可以直达皇帝。周敦颐，永州道县人，北宋理学开山鼻祖；其后裔居住的零陵富家桥周家大院，出了“两朝四进士”（周希圣、周圭、周道、周崇傅）而闻名于世。

     零陵自古为流放之地。继柳宗元之后，宋徽宗元年，苏东坡贬为永州团练使，游朝阳岩作诗《观大水望朝阳岩》。公元1137年，南宋宰相张浚因得罪秦桧贬居永州，先后十余年，作了《朝阳岩》诗；沿正大街往南再左折东行，到零陵区文星街38号，建有张浚故居，又称文昌宫。

      春华秋实，秋天是丰收的季节，到乡下去，到永州之野，看毛泽东笔下“喜看稻菽千重浪，遍地英雄下夕烟”的田园风光。

     出零陵城外，菱角塘的金牛岭、凼底的油山岭、富家桥的羊毛岭，这是逆潇水而上的三个著名景点。站在金牛岭上，东可望阳明山，南可视零陵城，潇水九湾十八滩，在金牛岭转了一个湾，便向北去。油山岭是舜帝南巡过潇水时梦见过的地方， 她位于南津渡大坝向南行五公里左右，地处富家桥和凼底之间，河这边是凼底，对面是富家桥。

羊毛岭则位于富家桥与双牌县交界之处。云雾满山羊毛岭，山环水绕。立于山巅，零陵古城在云端里或隐或现。

富家桥是“百里平湖”的起点，相传“八仙之一”何仙姑成道的地方，有淡山岩、周家大院等景点。

    零陵山水是中国山水的佼佼者。“水石从来数永州，淡山风景更清幽”，淡山秋月，遂成“永州八景”之一。

     如今的公交汽车从城区延伸到了黄田铺。被称作零陵新十景的黄田铺石棚，把零陵的历史推向了2万多年前。位于黄田铺镇中学内的神奇石棚，最古的古民居，是“刀耕火种”以前最早的人类建筑。当前，零陵区以石棚为契机，正在打造乡村旅游品牌。

      很早的时候常听到零陵城流传一首儿歌：“零陵有座转角楼，一转转到云里头”。转角楼为零陵古城四大城楼之一，如今已经不复存在，取而代之的是上世纪八十年代仿古建造的零陵楼，为古城标志性建筑，连接着东山。刘禹锡诗曰：山不在高，有仙则名。东山就是这么一座名山，已有两千多年的历史文化积淀，怀素、柳宗元、范纯仁、张浚、杨万里等历史名人，在这里留下了宝贵的历史足迹。宋代诗人杨万里曾任零陵丞，作过组诗《过百家渡四绝句》，根据他的原作改编的“月儿弯弯照九州“，这首民歌后来长期在民间辗转流传。

     “永州八景”就有三个在东山：高山寺，绿天庵，碧云池。永州出东门北行半里，上小冈，又半里，为绿天庵，怀素故居，是怀素和尚修行与练字的地方。怀素，今永州零陵人，唐朝著名书法家，以蕉叶代纸习书，南下广州学笔法，怀素练字的故事，广为流传，其草书独步天下而闻名于世。为了纪念怀素，零陵区投资1500万元，融自然景观和人文景观于一体，逐步修复了醉僧楼、书禅精舍、种蕉亭、学书亭、笔冢、墨池等名胜古迹，建成了富有文化内涵的怀素公园。

      人们认为，零陵的发展，零陵旅游业的发展，要依赖于零陵山水；山水加古城，则更相得益彰。

     零陵古城是汉武帝元朔五年（公元前124年）开始修建，至今已有2000多年，其建城历史在湖南仅次于长沙。泉陵街、外河街、内河街一带传为泉陵城故址。汉武帝元鼎六年(公元前111年)置零陵郡，泉陵属零陵郡管辖。当时，零陵郡治所在今广西全州咸水。

      所谓秦时明月汉时关，中国自秦汉以来就战争不断，零陵历来是兵家必争之地。零陵古城墙遗址的断恒残壁，缩影了历史的沧桑；站在古城墙，似乎站进了历史的战火与硝烟。三国时期诸葛亮、张飞智取零陵，留下了 “张飞岭”、“点将台”及“诸葛庙”等遗址。

     另一位三国人物黄盖，字公覆，零陵人也。黄盖赤壁献策、平定江东，前后辅佐孙坚、孙策、孙权三代。今为纪念黄盖，零陵区就有一条黄盖路，零陵公安分局七里店派出所就在这条路上。

    历史上零陵曾发生过地震，自然灾害严重。零陵县志记载，明朝崇祯年间，零陵地震，大水成灾；清朝顺治三年，永州大旱，米价暴涨，灾民死亡惨重，不难想象当时 “十年九不收”的生活状况。

     大浪淘沙，洗尽铅华无数，零陵古城已不复当年。漫步潇水之滨，已不见古时零陵人在潇水河边洒泪揖别的望江楼，那是零陵古城四大城楼之一。行走于古城自北至南的七里长街，寻找相传的九井十八巷。遗迹尚存的水晶巷、总督巷、鼓楼巷、东门巷、三多坊、撒珠井，见证零陵古城不朽的灵魂。

    “虎踞龙盘今胜昔，天翻地覆慨而慷”。零陵的发展进步，零陵城市的变迁，是新中国特别是改革开放的真实写照。据悉，备受关注的“零陵古城”项目开工奠基仪式已隆重举行。建设零陵古城，打造品质活力永州，人们拭目以待。

（作者：周康伟。单位：永州市零陵区七里店派出所，1770746839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