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八回 为创佳绩群英努力 两杂牌军省城扬名

钟声

第三十八回 为创佳绩群英努力 两杂牌军省城扬名

“强军哥、强军哥，我焕子小屁孩，刚看完李大爷。告诉李鹰大姐，李大爷的病全好了。白云大嫂说，坚持吃她的中药和婆婆丁，保证啥事没有。我和大猴、二猴哥俩打算帮五里铺消防队训练一周，然后回咱支队训练，一定要在省城大比武中夺得好成绩。”回到五里铺消防队，金英焕赶紧给支队长张强军打电话做了汇报。

“好你个焕子小屁孩，想得很周到！我替鹰姐谢谢你。带五里铺队员训练时，一定把咱们最好的办法和技巧教会他们，不要有任何保留。力争我们两个杂牌军都取得好名次。据我了解，这次省总队大比武把咱们油田支队分在现役队一组，说咱们‘本来就是正规军’，其它企业和民办消防队和咱们不在一个档次。”和金英焕通完电话，张强军立即给李鹰打去电话：“鹰姐，告诉你个大好消息，焕子小屁孩去五里铺看望我李大爷了，说他老人家全好了，尿里一滴血都没有了。白云大嫂说，坚持吃她的中药和婆婆丁，保证啥事都不会有了。”

“谢谢你告诉姐这个好消息，小强子兄弟。刚好，这几天我和你姐夫正要去五里铺看看你李大爷和小战士。你姐夫听说你派人去帮助五里铺消防队搞训练，特别高兴，一再说强子小屁孩想得周到。”

到底是年轻人，闲不住，好动。金英焕和侯新、侯亮回到队里，很快把队员们召集到训练场上，边讲解主要训练科目、动作要领和规范，边指挥侯氏兄弟做示范；一遍不行就再做一遍，直到队员们全都熟悉和会做。在训练二节拉梯上二楼时，金英焕告诉队员们：“要拿出马家拳站桩和走桩的功夫，即做下手梯一定要站得稳，下手准，在他刚一拉起二节梯的时候，上手梯队员不仅要立即爬上去，而且最好是一脚跃上第二蹬甚至第三蹬，然后在双手和二楼窗口持平时，力争飞身跳进去，这样至少可节省两三秒钟。挂钩梯上四楼也是这样，千万不能脚踏窗口再跳。”

进行百米障碍训练时，“二猴”侯亮示范几次后告诉队员们：“一定提前观察地形，看好障碍板后面的土地硬度和平整度，以免飞身跃过障碍时受伤。许多队员跃障碍时都是费力爬上去再瞅准了往下跳，结果三四秒时间白白扔掉了。而我们飞身跃过障碍后若能顺势一个滚翻，直接到达两盘水带跟前并抓住，然后拎起来稳步冲向独木桥，会大大缩短比赛时间。大家千万注意保护腰间的水枪不要脱落，以免前功尽弃。”

“志强哥，水罐车二号操科目肯定要有。据我们班长朱仙虎说，这个科目的比赛，关键看驾驶员接吸水管速度和打水部分，前面的集体部分，战斗员们只要配合紧密，甩水带规范、准确，速度快就行。现在由于水源比较充足，许多队伍很少练吸水技能，我们只要刻苦训练，保证能拿到好成绩。我们在支队比武时，就因为班长吸水管连接速度快而创了纪录。两盘水带连接既看速度，也要看平时操作的熟练程度。就是说，你速度再快，水带接口连接得慢也不行。你们的两个现役队老兵都清楚，过后大家认真训练就可以了。”

眼见得油田支队三个教练讲解得头头是道，动作既规范、科学、合理而又很有窍门，徐志强等五里铺消防指战员信心十足，训练劲头倍增，许多队员简直到了废寝忘食的地步。大家只有一个信念，一定要在省城大比武中为五里铺生产大队增光添彩，比出集体经济消防队的实力和声威。

一个礼拜的教练任务结束了，也是考虑油田支队自己的训练任务，金英焕和侯氏哥俩临回油城前，特地让王玉秀等姐妹指引着，到甸子上挖了三四斤鲜婆婆丁，摘洗干净后送到李世军家里：“李大爷、大娘，我们哥仨要回油城了，挖了点婆婆丁孝敬一下你老人家罢。等到省里大比武取得好成绩后我们再来五里铺看望你们。”金英焕等人说完敬了个军礼开车离去。

半个月后的一天，滨江省消防总队的比武场上，彩旗招展，锣鼓震天，扩音器不断播放出《中国人民解放军军歌》、《打靶归来》、《毛主席的战士最听党的话》、《三大纪律八项注意》和《人民军队忠于党》等革命歌曲。三十多支现役消防队、公安消防队和包括五里铺消防队在内的企业消防队健儿，高擎队旗，昂首挺胸，迈着矫健的步伐通过主席台，接受公安部消防局的首长、主管副省长秦志军、公安厅长梁军和省消防总队首长的检阅。

副总裁判长、省总队作训处长田军宣读完比武科目、规则和相关要求后发出命令：滨江省消防总队消防业务大比武现在开始！霎时间，全场掌声雷动，口哨声、报号声和呼叫声接连不断。预赛紧张激烈地进行。第一天，油城消防支队代表队和五里铺代表队几乎毫无悬念，在各自的分组中取得决赛资格。

原本，各现役消防队、公安队的首长并不看好这两支平均年龄很高、训练强度未必赶上自己的企业队。可一天下来，他们不仅刮目相看，而且不停地催促各自的代表队健儿：“好好侦查和总结一下这两支劲敌的战术，绝对不能让他们超过咱正规军！”

可万没想到，第二天的决赛场上，竟成了油田支队和五里铺消防队健儿的表演场。先是五里铺消防队轻松拿下企业队比武冠军，而后是油田支队健儿在最后一项决赛——挂钩梯徒手上四楼中与滨江支队的健儿相遇。谁能拿下该项比武第一，谁就夺得了总成绩的冠军。就是说，成败在此一举。此时此刻，刚刚还欢声雷动的比武场上，顿时鸦雀无声，上千双眼睛紧紧盯住塔下的两名健儿。

“洪局长、陈支队，人家滨江支队的庆功宴已经准备好了，支队长和政委都是我的战友，平日里总队有啥紧急任务我都安排滨江支队完成，能否给我个面子？”关键时刻，副总裁判长、作训处长田军找到带队的油城公安局副局长洪军和油田支队副支队长陈刚。

响鼓不用重敲。田处长的意思能不明白！洪军和陈刚当即叫来训练队长胡海军做了交代。虽然胡海军很不情愿，但还是来到塔下跃跃欲试的“大猴”侯新跟前耳语了几句什么。

发令枪响了，就见侯新几个箭步窜至塔下并一跃跳上梯子，随后手举挂钩梯，如猿猴一般，攀三楼、上四楼，一气呵成，把滨江支队健儿足足落下一个身子距离。可就在飞身跃入窗口地面，裁判员打起成功的旗语瞬间，侯新突然把手伸向腰间，摘下安全钩大叫：“废了、废了。”

“裁判长，到底咋回事？为啥裁判员示意成功，运动员却说‘废了’？”副省长秦志军急切地问道：“这小家伙简直跟猴子一样，咋会失败呢？”

“报告首长，可能是裁判员没看清就打旗语了。没办法，我们只好依照运动员所说的做结果了。”副总裁判长田军答道。

“唉，真是太可惜了，否则冠军一定是这个小猴子的。”秦志军无奈地摊开两手。

“呜呜呜，大猴子，你搞的啥名堂？我‘常迟到’光练这安全钩就半年多了，在支队比武一次都没失误过，今天咋就让你给‘废了’？你必须给我说清楚！”比赛结束后，得知因安全钩脱落而使这项比赛废掉，常志浩哭着来到侯新跟前，边说边随手打了他一拳。

“海军队长，你看看常哥找我算账，让我咋办好呢？”侯新满脸委屈地问向胡海军。

“老战友，请注意我们油田支队的风度和团结友爱精神。你们俩都出色地完成了任务，回去我一定请求支队党委给你们记功。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回去我再给你解释。”见带队领导丝毫没有怪罪自己的意思，说出色完成任务，回去还要记功，常志浩这才破涕为笑。

刚刚担任油田支队长不长时间，自己的队伍就在省里大比武取得亚军，二梯和百米障还创造了总队纪录，张强军别提多高兴了。健儿们还没等回到油城，他就急忙给王春打电话：“臭军阀姐夫，你的队伍在省大比武中取得亚军，还创了两项总队纪录，快抽空来小虎队的油城饭店陪我们喝杯庆功酒！”

“哈哈小屁孩，不是亚军，是并列第一名！也不是创两项纪录，而是三项。总队作训处长田军刚来电话告诉我，在副省长秦志军大哥坚持下，他们通过询问现场裁判员和看录像，结果证实是你张小虎的队员故意放的水，最后总队搞了折中，两队并列第一，就不设冠亚军了。即使这样，总队领导对油田支队也大加赞赏，说咱们队员素质好,具有高风亮节。好！我马上过去，跟战友们大喝一场。”

洪军和陈刚带参赛健儿刚一回到油田支队，张强军、张志等支队领导和王春局长、齐潍兵副书记正等在大门口迎接。之后，张强军告诉大家赶赴油城饭店，健儿们在小虎队冲完澡后马上回来喝酒。

“对不起王局、齐书记和虎支队，当时现场时间太紧，来不及请示你们，我和陈支队就做出了放水的决定，请你们批评我罢。”宴会开始后，洪军端起酒杯，面向王春、齐潍兵和张强军说道。

“啥批评不批评的，刚才齐书记说了，你和陈支队的决定不该批评，应该表扬和大力提倡，还要给所有参赛队员记功授奖。因为你们在比武场上比出了我们支队的整体实力、良好素质、业务技能和高风亮节。毛主席当年还针对国际关系说过，体育竞赛要‘友谊第一，比赛第二’呢。你们的临场决定，可以给现役队的参赛战友创造重要的入团、入党或提拔和晋升机会，进而提高全体指战员的业务技能。这不仅不意味我们输给他们，而且会使他们更尊重和佩服我们油田消防支队。一旦他们了解到我们的业务尖子都是马家拳的弟子，把武术功夫揉进了业务竞赛之中，不彻底心服口服！啥叫以德服人？这就是！所以，为了庆贺战友们创出的骄人战绩和良好的道德风尚，我提议，大家干杯！”王春说完一口干掉杯中酒。

“现在，让我们以热烈的掌声，欢迎管理局党委副书记、我们的老政委给大家以勉励！”张强军说着把麦克送到齐潍兵手中。

“战友们、同志们，各位参加大比武的健儿们，得到你们载誉归来的消息，我真是大喜过望。知道你们创下了啥吗？以油城中队和小虎队两个中队的业务尖子，拿下了全省消防正规军的众多高手，这算不算真正的高手；以曾经是豆腐队的从未想过拿第一的消防队员，将手掐把拿的冠军奖项让给了正规军战友，这算不算名副其实的冠军；以“土八路”的身份和正规军同场较量，无论业务技能、精神风貌和道德品质都令对手佩服，这是多么高超的思想境界！在大战前夕，不惜抽调骨干力量去帮助农业集体的消防队搞训练，结果双双在省大比武场上扬名，知道被周总理誉为‘工农结合、城乡结合、有利生产、方便生活’的伟大而深远的政治意义吗？知道你们创下的诸多政治效应和经济效益吗？战友们、同志们，作为一名老军人，我代表现役队的战友谢谢你们！”齐潍兵向健儿们敬礼后说：“刚才王春局长说得好，你们虽然不争冠军，却给现役队战友创造了好机会。现役队战友确实不容易，许多农村兵两年内没啥建树，只好复员，业务学得再好练得再精，过后也是白扯。我们企业队员就没有这个后顾之忧，因为这是我们一生的职业。所以再有这样的比武机会，咱们管理局和支队还是希望大家发扬风格。祝贺大家得胜归来，干杯！”

“常哥、侯新小屁孩，我代表咱支队全体战友谢谢你们。”齐书记祝完酒，张强军来到常志浩和侯新桌上敬礼后说：“听齐书记和王局长说了吗？你们比武场上废掉的是锦标主义，而得到的是油田支队的职业道德和良好作风！今后还要继承和发扬下去。这对我也是一个很好的启示，就是‘消防体制改革’喊了多年了，至今还是爬梯子、越障碍和甩水带等老一套，今后我们企业队要彻底改革。即在火场上根本用不上的技能只要会了就行，关键要学好练好扑救各种火灾的技战术。这才是真本事！希望所有参赛健儿向这方面努力，预祝大家不断成为像王局、洪局、陈支队和郑义老首长那样的火场英雄！干杯！”

“虎支队、张小虎小屁孩，你小子私心太重，罚酒！”

“洪局、二军阀，为啥？”

“看见没有，”洪军指了指健儿桌上：“你把包括自己在内的焕子小屁孩等业务尖子都从我们油城中队弄到小虎队，不是私心重？”

“哈哈，这可都是你和大军阀撵的，你以为我们想出油城队？”

“不行，罚完酒我再跟你细说！”

“唉，典型的军阀作风，没招。这不就是‘水’吗？”眼看着张强军说着大话，一口喝掉杯中酒，洪军同样喝完酒说：“想过没有，你的‘彻底改革’消防体制很好，可没有一批思想好、素质高的带头人，你改个屁！我的意思是你不如让侯新、侯亮、焕子小屁孩和朱仙虎、常志浩这些素质好的队员到其它业务差的中队锻炼一下，多和兄弟连队学习些灭火技战术，达到互相学习，共同进步。”

“真是草民所见略同，好，就这么办！谢洪哥，来来来，咱们全体健儿再陪主管咱们的洪局干一杯！”张强军说着又一杯酒干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