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济危机-工人运动走向自为 反资命共体阶级基础 UAW大罢工

焦典

【国际风暴】美国五万工人齐上街头，工会腐败和总统呼吁都无法阻拦尼克·马丁 · 2019-10-02 · 来源：工号52

　　作者：尼克·马丁

　　翻译校对：工号52

　　原文链接：https://newrepublic.com/article/155088/gm-uaw-workers-strike

　　文章来源：以下翻译文来自New Republic网，于2019年9月18日发布

　　编者按：

　　两周的谈判后，通用公司和美国汽车工人联合会（UAW）仍未达成协议，通用工人的罢工也还在声势浩大地持续。进入罢工的第三周，本应周五发工资的工人开始感觉到经济压力，但通用公司更是每天看着巨额利润消失。

　　据咨询公司安德森经济集团（Anderson Economic Group）的估算，美国通用公司在罢工前一周多的时间已亏损了1.13亿美元，后续将每天亏损2500万美元，也有分析公司估算损失已经达到安德森所估测的双倍。

　　涉及到全国九个州，接近五万工人的通用罢工，已经成为了美国近年最震撼的罢工之一。其在美国社会里的影响不仅限于通用公司和通用的工人，还引起了许多其他汽配工人的同情和反思，也激发了关于美国许多社会问题的讨论，包括全民医保和国家在经济危机中救济大公司的问题。

　　我们今天向大家介绍美国通用工人罢工的背景，也将在未来几周的【国际风暴】里继续跟进通用工人的罢工，并介绍世界最大经济体、帝国国家之首美国的国情。

　　提起美国，很多人脑子里的画面还是美剧里的城市中产阶级，他们的大房子和舒适生活。尽管在美国爆发了巨大的金融危机和凸显贫富差距问题的占领华尔街运动之后，但许多人对美国的想象却还是那么的美好，而看不到深入到美国社会里更复杂的面貌——美国充满暴力的移民和有色人种社区，找不到工作的“铁锈”地带，住在帐篷城的城市穷人。

　　这一年来，在贸易战的影响之下，我们都在关注美国的动态，但我们真的了解美国的普通人民和内部矛盾吗？我们了解美国在国际关系领域的动作背后是一个什么样的社会吗？

　　在未来的几周里，我们将从多方面介绍美国底层社会的状况，以及这些状况与美国高层政治表现的关系。期待大家继续阅读，继续跟进通用工人的罢工和51的美国之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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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通用工人罢工（图片来源：fortune.com）

　　壹

　　工人的牺牲

　　现在，以下的故事[对美国人来说]已经几乎是常识了：在上一次经济危机的剧痛中，美国的三大汽车制造商——通用、克莱斯勒、福特——从联邦政府接受了510亿美元的紧急财政援助，允许它们在破产之前给自己续命，并且最终恢复过来，开始一把一把地赚钱。而同时，美国纳税人因为这一次投资，到政府出售其救援股份的时候损失了112亿美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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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袋子上文字为“2009紧急财政援助”，下部文字为“逃跑车”（图片来源：north99.org）

　　此后的几年，相关的[美国]国内新闻，主要涉及到大额的投资和关于政府是否应该帮助这些标杆企业的讨论。但，跟金融业的紧急财政援助的情况一样，小人物——具体来说就是汽车工人——的故事，总是被推到一边去，直到这个礼拜。

　　在经济危机来临之前，通用汽车已经困难重重了。2005年，公司关闭了一部分设备，裁掉了三万人。两年后，2007年10月，代表这一行业大部分劳动力的美国汽车工人联合会，与通用汽车签订了一份[集体]合同，分裂了其基层工人的团结。

　　劳工协议建立了一种工资双轨制，被认为是在非核心岗位工作的员工被锁定了一个低工资标准。合同还把新员工的养老金计划换成了401K退休计划(译者注：养老金由雇主出钱，有退休收入保障，401K的钱由员工工资里扣，没有退休收入保障，只是一个免税的存钱账户)，取消了锁定生活费用指数的工资增长，冻结四年之内工资不变，以及让员工承担了3%的医保费用。

　　有关2007年合同的争论，引起了一次为期两天的短罢工以及后续的抗议活动，但协议最终还是正式通过了。那时的主流观点是，员工暂时牺牲，而公司一旦财务上稳定下来，会公平地对待员工。然而，到了2008年6月，金融的崩溃产生了经济危机，通用汽车宣布将关闭四处工厂，裁员一万人。到12月，通用汽车公司已经处在破产的边缘，只能依靠政府续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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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家80年代关闭的密歇根州通用汽车厂（图片来源：hmcurrentevents.com）

　　危机结束十年后，通用汽车已重新盈利，其中有通用工人和美国纳税人的不少贡献。但是，公司不但没有签一份公平的合同、补偿工人所作的牺牲，反而等到当前的合同濒临到期，然后再提出一份进一步压榨工人的新合同。因此，全国的4.6万美国汽车工人联合会会员开始罢工。因为还有如此多合同条款需要协商，工会正在为持久战做准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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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家还在运行的密歇根州通用汽车厂（图片来源：BLOOMBERG NEWS）

　　贰

　　充满争论的谈判

　　最大的分歧在于，通用汽车提出的方案没有就临时工转为全日制工给出清晰的路线图，而临时工占了通用汽车工人总数的7%。同时，合同也没有给所谓的“发展中”工人（译者注：2007年之后新聘请的正式工，工资比2007年前请的工人低一大节）涨工资。自经济危机以来，通用汽车声称需要临时工来顶替请病假或者休假的全日制工。但实际上，通用汽车在更稳定地使用临时工，来减少公司支付的医保和福利。

　　公司提出的合同，也没有为公司剩下55处工厂的员工提供充分的保护。2018年11月，通用汽车宣布近期将关闭四处工厂，把大约1.4万名工人、数个社区留在寒风中瑟瑟发抖。

　　就像六月份莎拉·贾菲向《新共和杂志》陈述的那样，俄亥俄州洛兹敦工厂的关闭，将会震动整个社区，工人们要收拾行李，到有工作的地方去。(2007年罢工的时候，美国汽车工人联合会代表了7.3万通用汽车工人;今天，这个数字大概是4.6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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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今年3月关门的俄亥俄州通用厂的工人拍最后一张合照（图片来源：newsandsentinel.com）

　　叁

　　工会丑闻

　　但避免另一份糟糕的合同并不是美国汽车工人联合会最紧迫的问题。当工会陷入紧张的合同谈判时，工会领导层正因为一系列贿赂和挪用公款的丑闻而崩溃，这让许多工人怀疑他们能信任谁。相关联邦刑事申诉称，工会的领导人经常使用会费来支付个人奢侈消费，从高档沙龙到高尔夫旅行,再到疯狂购物。

　　最近的一次逮捕发生在上周四，当时警方以贪污工会资金和洗钱等六项罪名将美国汽车工人联合会第5区主管万斯·皮尔森(Vance Pearson)拘留。此前，美国汽车工人联合会主席加里·琼斯(Gary Jones)的住宅遭到突袭，虽然目前还没有被指控犯罪，但他已被纳入联邦指控范围。另外还有9人被定罪，其中包括美国汽车工人联合会行政助理迈克尔·格里姆斯(Michael Grimes)。

　　大部分问题都被包裹在2007年的紧张谈判中。就在那时，美国汽车工人联合会领导层同意放弃退休人员的医疗基金，以换取三大汽车公司的股票和通用汽车董事会的一个席位。虽然8年来这被证明是一次良好的财务投资，但这一做法自然会使工会领导层与公司股东的关注交织到了一起。

　　随后，2018年2月，该信托公司以16亿美元的价格出售了4000万股通用汽车股份，导致工会的持股比例低于保住席位所需的50%的门槛，美国汽车工人联合会因此失去了董事会席位。

　　对于工会来说，这场丑闻来的时机不可能更糟了。在与通用汽车进行谈判时，最需要的是工人之间的团结和对领导层的信任。相反，此时人们对谈判桌上工人代表一方是否考虑到了员工的最大利益感到怀疑和担忧。更令人痛心的是，这使得美国汽车工人联合会几乎没有机会从上到下根除腐败。最终的结果是汽车工人小团体的抗议活动接二连三，而工会的国际总组织的领导层并没有提出切实的反腐败建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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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美国汽车工人联合会主席加里·琼斯（图片来自网络）

　　肆

　　政客纷纷介入

　　截至周二，许多地方和全国民主党的政治家都表示支持罢工的工会工人。前副总统乔·拜登和参议员伊丽莎白·沃伦、伯尼·桑德斯三位领先的总统候选人都支持美国汽车工人联合会。与此同时，唐纳德•特朗普，这位由许多南方人和大多数通用汽车工厂所在的“铁锈带”的选民在2016年选出的总统，一再回避这一问题。周日他在推特上首先发布了一条信息，呼吁双方“聚在一起，达成协议!”周一，特朗普回避了有关罢工的问题，拒绝公开支持工会工人。

　　特朗普说：“没有人比我对汽车工人更好了。”“我想看到事情得到解决，但我不希望通用汽车在中国和墨西哥建厂……我不希望这些庞大的汽车工厂建在其他国家，我也不认为他们会继续这样做。”

　　特朗普补充说，他“与汽车工人的关系非常强，不是与美国汽车工人联合会的头一二号人物，而是与从事汽车业的人。”

　　工人处境的真相并不令人愉快：他们不能指望通用汽车向他们提供一份公平的合同，能够承认雇员们先前做出的让步并补偿他们。在对腐败指控进行全面调查之前，没有撇除工会上层，他们似乎无法指望美国汽车工人联合会对他们的会费进行保护和投资。他们也更不能指望现在的联邦政府，这个[特朗普]政府有挑选反工会，偏爱商业利益而不是工人的官员做劳工部长的习惯。然而，在这种暗淡的现实中，事实是，如果没有普通工人的让步，通用汽车将是上一次衰退的最大惨案之一。管理层知道，工会知道，工人们也知道。空洞的承诺导致空荡荡的厂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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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通用工人罢工（图片来源：Reuters）

焦典

英国无家可归死亡人数创历史新高 2/5因毒品药物中毒
发布时间： 2019-10-03 05:18:36          来源：中新社       

英国国家统计局（ONS）1日发布报告称，该国2018年无家可归死亡人数达726名，创下新的历史纪录。

中新社报道，报告数据显示，2018年英国无家可归死亡人数比2017年增长了22%，为自2013年首次收集此项数据以来的最大增幅。报告同时警告称，2019年的死亡人数可能会更高。

2018年无家可归死亡人数中男性居多为641人，占总死亡人数的88%。男性和女性的平均死亡年龄分别为45岁和43岁，远远低于普通人口男性76岁、女性81岁的平均寿命。

报告称，五分之二的无家可归者死亡与毒品药物中毒有关，达294人。自2017年以来，因毒品药物中毒死亡的人数增加了55%。

英国慈善机构“这场危机”首席执行官乔恩·斯帕克斯（Jon Sparkes）称，“数百人被迫在没有安全家园和尊严下度过生命的最后几天，这令人心碎”。英国慈善机构和国会议员表示，财政紧缩和服务削减正在加剧无家可归者的危机。

英国社区福利无家可归者中心负责人苏珊·吉尔（Susan Gill）认为，普遍信贷的引入使许多人陷入贫困，使他们很容易出现无家可归和精神健康问题。“有时他们会故意用药过量，因为他们真的对生活没有希望了。我们需要更多的服务，在他们绝望之前进行干预，因为当绝望并出现精神问题他们就很难回头了。”

无家可归博物馆的联合创始人杰西卡·塔图（Jessica Turtle）表示，“从目前数据记录来看，我们确实认为将再次看到无家可归死亡者的增加，情况会变得更糟。”

焦典

身着丧服走上街头 2万余名法国警察举行大规模游行示威

发布时间： 2019-10-03 04:25:10          来源：欧洲时报        作者：春花 编译       

【欧洲时报春花编译】10月2日周三，法国上万名警察响应各工会呼吁，走上巴黎街头游行示威。最近一段时间，“黄衫运动”游行需要大量警力出动维持治安，警员工作条件并未改善，警察队伍频繁发生自杀现象，且退休改革逐渐被提上日程，这一切都直接或间接导致这次20年从未发生过的大游行。

共计2.2万人参加游行，他们下午1点半从巴黎巴士底广场出发，后来到共和广场，气氛平和。2001年法国警界发生过大规模游行活动，但那次游行的背景比较特殊——当时两名警察在巴黎郊区被抢劫惯犯杀害。但此次游行的引爆点并非血案，而是由一系列因素导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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图为示威者身穿丧服抗议，另有反映警察自杀现象的漫画。（图片来源：法新社）

一位名叫Damien的24岁警察表示，他参加此次活动，希望政府能够提高警察的工作待遇，同时向自杀的同事做悼念。另一个54岁的警察则特别恼怒激愤，认为他们受够了，“反对现在进行退休改革，以及政客和媒体处理相关事件的方式”。在他看来，警察从来没享有过无罪推定权利。

据法国媒体报道，2019年至今共有49名警察自杀。平均5天就有一名警察自杀，相比2018年全年的35起，出现大幅度上升。《费加罗报》认为，工作过度劳累似乎是首要原因。此外，压力太大导致精神崩溃，在警员之中并不罕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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法国两万余名警察2日走上巴黎街头游行示威。（图片来源：法新社）

近一年来“黄衫”运动尤其增加了他们的工作负荷。警察工会（Unsa-police）便曾表示：“一般情况下，CRS（国家安全部队）警员一年需要在外面230天，妻子和伴侣必须被动接受这一点。每次工作结束后，会有一段休息时间，可以弥补本应在家中度过的周末时光。但是随着‘黄衫运动’的爆发，不但休息时间被打乱，还要面临被攻击的风险。”

针对警察自杀情况，2019年4月底巴黎警员防治办公室正式成立，法国内政部长卡斯塔纳（Christophe Castaner）当时表示：“我们必须战胜恐惧和羞耻感，打破沉默。”

焦典

德国权威机构年内二度下调增长预期 工业陷衰退引担忧

发布时间： 2019-10-03 05:14:29          来源：中新社       

德国五大权威经济研究机构2日联合发布的秋季经济预测报告，大幅下调了2019、2020两年该国经济增长预期。这是上述机构继2019年4月的春季报告后，一年内第二度大幅下调年度增长预期。参与报告撰写的经济学家警告称，德国工业已处于衰退中，这一衰退目前正在波及为工业企业提供服务的相关企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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图为游客聚集在柏林勃兰登堡门东面的巴黎广场上。（图片来源：新华社）

中新社报道，发布上述报告的五家机构分别为柏林德国经济研究所（DIW Berlin）、慕尼黑ifo经济研究所、基尔世界经济研究所（IfW Kiel）、哈勒莱布尼兹经济研究所（IWH）和埃森莱因-威斯特法伦经济研究所（RWI），均为德国有影响力的权威经济研究机构。

2019年4月发布的春季经济预测报告已将德国2019年的经济增长预期从2018年秋季时预测的1.9%大幅下调至0.8%，同时维持对2020年GDP增长1.8%的预测值不变。10月2日发布的秋季报告则将2019年经济增长预期从0.8%进一步下调至0.5%，同时将2020年增长预期下调至1.1%。

报告指出，下调德国经济增长预期的原因是全球范围内对生产资料的需求持续下降，而德国经济的长项恰为出口这部分产品。与此同时，全球政治不确定性和汽车行业的结构转型也给德国经济增长投下阴影。在此种背景下，货币政策成为支撑宏观经济增长的动力。

柏林德国经济研究所经济预测和政策研究部门负责人克劳斯·米歇尔森表示，德国工业已陷入衰退，这一衰退状况目前已经开始波及到为工业企业提供服务的相关企业，“之所以德国经济还处在扩张状态，主要是在良好的薪资安排、税收减负和政府转移支付增长等因素下，使得普通家庭仍保持着积极的消费情绪。”

报告指出，从2019年春季开始，德国和全球经济面临的各项风险已变得更加严峻：不同国家之间的贸易争端带来了不确定性，制约全球经济发展；英国无协议“脱欧”也会制约欧洲经济发展，尤其是德国经济将受损。具体到德国，汽车制造业的结构转型进程也为在该国经济中至关重要的汽车市场带来了风险。

陈朝文

这是不是资本主义制度危机的表现？其实，11年前的经济危机还在挣扎之中。

焦典

加拿大共产党：不要再浪费时间了，组织、动员、抵抗！

2019-10-03 08:44:10  来源： WorldCommunistParties  作者：记者

　　加拿大共产党：不要再浪费时间了，

　　组织、动员、抵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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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19年9月1日，加拿大共产党发表一篇关于劳动节计划的文章。这篇文章包含了对加拿大工人现状以及气候危机等问题的描述，表明加拿大共产党将要采取的措施。以下是该文章具体内容：

　　在这个劳动节(译者注：加拿大劳动节的时间是在每年9月的第一个星期一)，我们在即将举行的联邦大选的背景下进行集会和游行。毫无疑问，对工人阶级来说，风险很大。经济的不安全、环境的破坏和大规模战争都岌岌可危。这是工人运动争取自己的政治、社会和经济政策关键时刻。也是为所有需要劳动团体支持的人建立标准的关键时刻。

　　在整个加拿大，劳动人民的经济不安全状况正在恶化。民意调查显示，一半以上的人口每个月只有200美元或者低于200美元的收入，他们无法支付他们的账单，同时加拿大有1200万人已经无法偿还他们的债务。这是近40年的工资和工作岗位的削减、经济紧缩和私有化经营的结果。

　　在同样的40年里，工人的实际工资增长不到3美元，企业利润却猛增了十倍以上，100多万人彻底失业，近1000万人已经离岗，而那些有工作的人，正在与合同、兼职和不稳定的工作作斗争。

　　男女工资之间差距仍然很大，妇女的平均年收入比男子少31%。对土著和种族歧视的妇女来说，差距会更大。这表明，性别歧视、种族主义和其他压迫是资本主义的普遍现象。

　　根据《美国-墨西哥-加拿大协定》(USMCA)，这种情况将恶化。经过重新谈判的《北美自由贸易协定》规定，企业在加拿大有更多权利削减就业岗位和制造业部门，实现农业的供应管理系统化，公共医疗保健私有化，削弱工人和民主的权利。通用汽车公司和庞巴迪等公司抓住机会，迅速崛起，宣布关闭工厂。特鲁多用签署过USMCA协议的钢笔，取消了成千上万的工会职位。

　　面对这种情况，工人运动需要采取措施，建立一个提供一些长期工作、体面的工资和福利、强大的工会战斗力和性别、种族以及民族平等的就业经济。实现这一目标的一种方法是要求缩短工作周，不损失带薪工资，并结合其他改善措施，如能维持正常生活的工资和强有力的工厂关闭立法。另一个是要求扩大增值制造业、公共服务和社会计划。

　　对于大多数人来说，气候危机和环境灾难威胁是这次大选的首要任务。加拿大的气温上升速度是世界其他地区的2.5倍。结果导致北极地区的永久冻土和冰融化，海平面上升和海洋酸化，极端天气致使干旱，洪水和森林火灾。气候变化已经严重影响到健康和生计，农业和渔业以及威胁或者濒危物种。

　　这是一个全球危机，要求各国政府采取紧急和激进的措施。然而，加拿大政府的答复却极为不足，预计到2030年，加拿大将远远达不到30%的减排目标。在大型能源和资源垄断中，历届保守党和自由主义政府都为保护其盟友的政策提供服务，而不是面对这一危机。

　　我们需要在争取气候公正的斗争中发挥带头作用，要求将能源公司置于公有制和民主控制之下。通过大幅减少排放限制和严格执法，允许有效的气候变化行动，同时保证良好的工作和工资。这可以使工人，土著居民和国家，环保主义者和青年团结起来，开展大规模的运动，争取到2030年将排放量减少50%，在2050年前彻底消除这些排放。但要做到这一点，工人们必须停止支持新民主党和绿党提供的有利于商业的提案。碳排放税只是转嫁给工人阶层而允许企业买卖污染权的总量管制与交易计划，对防止环境灾难毫无作用。

　　与气候危机同样危险的是，军国主义抬头，战争威胁蔓延。2015年，自由党曾承诺将采取与哈珀保守党不同的外交政策方向，但他们仍在不断升级干预和侵略的危险道路上前行。他们说，他们将放弃购买具有核能力的F-35战斗机的计划，但现在他们打算购买的数量甚至超过哈珀。他们承诺增加国际援助，而不是支持美国领导的战斗任务;但相反，加拿大政府正在支持乌克兰的右翼政变政府，其中包括公开的法西斯组织的成员，同时加拿大政府积极致力于推翻委内瑞拉民选总统尼古拉斯·马杜罗(Nicolas Maduro)。自由党承诺要控制保守党已经膨胀的军费预算，但随后迫于唐纳德·特朗普的压力，自由党宣布军费开支将跃升73%，达到330亿美元。

　　工人运动长期以来一直持着反对军国主义，支持和平，裁军，国际合作和团结的外交政策。但是太多的工会领导人屈服于企业通过军费开支创造就业机会的承诺。他们忽视了为民用目的而支出的事实 --如公共电动车行业，联邦社会住房计划以及扩大的医疗和社会计划—为工人和社区提供了更多的就业机会和福利。劳工运动需要加强并要求政府支出反映工人阶级的优先事项，而不是军事相关行业、唐纳德•特朗普(DonaldTrump)或北约(NATO)将领们的优先事项。

　　没有时间可以浪费了--劳工运动需要现在就开始，让整个工人阶级及其盟友参与到一场不断升级的对抗紧缩、环境破坏和战争的斗争中来。这意味着在阶级斗争的基础上，工会运动团结起来;意味着挑战、孤立和击败那些右翼工会领袖，这些领袖阻止大规模的独立劳工政治行动，以便与政客们有更多的合影;意味着为选举和选举后的斗争做好准备，推进工人自身的政治诉求，坚持要求寻求工人支持的候选人和政党必须为这些政策而战;意味着支持一些政治运动，比如常年为工人阶级而战的共产党--建设共产党意味着更强大的劳工运动。

　　今年是具有历史意义的1919年温尼伯大罢工100周年。我们应该把这个劳动节作为争取劳工权利、和平、民主、团结和环境可持续性的斗争日来庆祝。1919年精神推进了推翻资本主义制度的斗争，结束剥削和压迫，解放人类。

　　我们要拯救地球，我们要赢得世界!

　　【华中师范大学国外马克思主义政党研究中心 闫莉萍 编译】

焦典

万圣节法铁突罢工 交通“休克”三天

发布时间： 2019-10-20 22:07:23          来源：欧洲时报        作者：春花 编译       

【欧洲时报春花编译】10月20日周日，法铁突发罢工进入第三天，政府同工会针对“撤退权利”（droit de retrait）继续拉锯战。法铁管理层当天宣布，交通运行“逐渐恢复”。此外法铁强调：10月21日周一，廉价高速火车（Ouigo）和高速火车（TGV）“正常运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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法国总理菲利普（中）19日在巴黎东站调研罢工情况。他称，当天是万灵节假日第一天，铁路工人因撤退权问题发动的罢工已经严重阻碍了法国民众的出行，已经变成一场“野蛮的罢工”。（图片来源：法新社）

目前法国退休改革法案引发诸多争议，法国公共交通工会将在12月5日发起全国行动日。但周末的罢工跟退休改革并没有直接关系，而是由10月16日周三发生的一起交通事故引发，其中涉及“撤退权利”之争，导致当前局面胶着。

10月16日在法国东北地区的阿登省（Ardennes），一辆地区铁路（TER）和一辆卡车相撞，导致11人受伤，其中几人伤势比较严重，已经被安排住院。火车驾驶员是车上唯一一名法铁公司成员，他当时受伤，但却不得不投入营救受伤乘客的工作中。

这起事故在工会当中引发反弹。工会对火车的运行方式提出质疑，比如车上缺少检票员，这会对乘客的安全产生威胁，剑指法国铁路公司推动的节支措施裁减了区间列车上的检票员。法国法律规定员工享有“撤退权利”，即企业让员工做有安全风险的工作，却未采取相应的保护措施，员工可依据“撤退权利”罢工。这才有了后来10月18日上午法国国铁突发大罢工，造成部分地区交通大混乱。

10月18日晚到第二天凌晨，工会和政府代表商谈5个小时，最终以失败告终。据工会方面表示，目前他们收到政府根据会议作出的一系列决定意向书。铁路工会Unsa-ferroviaire负责人马提斯（Didier Mathis）表示，通过这些意向表态，可以看出管理层已经意识到当前铁路交通存在安全隐患。他对当前的探讨进展表示认可，但表示仍会保持谨慎原则。工会将于10月21日召开会议，探讨随后采取的策略。

法国的万灵节假期始于本周末，铁路部门的突然罢工极大影响了许多人的出行。

法国总理菲利普10月19日周六称，法国每天有300万人乘坐火车，且当天是万灵节假日第一天，由于铁路工人因撤退权问题发动的罢工，已经严重阻碍了法国民众的出行，这已经变成一场“野蛮的罢工”。他要求国铁采取各种途径，尤其是法律途径，对事件后续作出处理。法国政府负责交通事务的国务秘书杰巴利（Jean-Baptiste Djebbari）10月20日认为国铁可能对相关个人进行惩罚，并且诉诸法律。

除了政府打算推行的退休改革，铁路员工对已通过的铁路部门体制改革也持强烈反对的立场。法国媒体认为，此次突然罢工与铁路部门劳资关系极其紧张有直接关系。此前法国各大公共交通工会曾将12月5日设定为全国行动日，反对当前退休改革，并以这天为起点，继续不设时间期限的罢工行动。

不过就10月18日开启的罢工而言，法国工会希望同退休改革撇清关系。比如铁路分工会SUD Rail负责人拖卡兹（Julien Troccaz）表示，这跟随后的全国行动日没有关系，认为目前执政人员并没有意识到，当前铁路工作人员因缺乏安全保护产生的愤怒情绪。不过法国劳工总会（CGT）同样呼吁大家参加12月5日的行动日，试图将“企业议题，尤其是涉及到安全的议题”同退休改革联系在一起。该工会谴责政府试图将他们的诉求“污名化”。v

焦典

从绝望到反抗：日本不稳定劳动者的社会运动

2019-10-23 15:48:08  来源：激流网  作者：佚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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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日本京都动漫工作室遭遇纵火袭击

　　2019年7月18日，日本京都动漫工作室遭遇纵火袭击，34名遇难者中有27名是20-30岁的年轻画师。根据日本动画师演出协会2019年发布的《动漫人实况调查》，全行业中的正式合同工仅占比14.7%，非正式工基本由20-30岁的年轻人担任，他们在拥挤的公司从事长时间绘画工作，对临时合同没有话语权，薪资为行业平均的四分之一。画师们不会想到，站在情感劳动(该术语代表不稳定劳动中的一个具体分类，此处光荣与梦想即阐述了画师在不稳定条件下工作的动机)尽头的不是光荣与梦想，只有烈火。纵火犯青叶真司出身于一个不稳定无产家庭，临时工作让他长期陷入贫困，隔绝于世，最终报复社会。京都动漫工作室的悲剧，也可看做是日本青年不稳定劳动者境况的缩影。上世纪90年代初，泡沫经济的破裂让日本从虚假繁荣的“一亿总中流”社会进入了格差社会。原本高速增长的日本模式开始高速倒退，社会机理的方方面面都受到了冲击。其中，后福特金融资本系统的逐利升级与随之而来的经济脆弱逐渐将大部分家庭(尤其是曾经的中产家庭)拉入潜在的不稳定状况，异常的劳动状态也日益浮现——1990年，日本非正规劳动者占劳动力总数的比率约为18%，这个数值一路增长，在2018年达到38%。非正规劳动者缺乏保障，从事临时或不规律的劳动，在职场上面临不平等待遇，薪资极低，并且在一定程度上被崇尚终身雇佣和企业家族式忠诚的主流社会所排斥。

　　21世纪初，英国经济学家、全民基本收入理念的提倡者斯坦丁(Guy Standing)使用“不稳定无产者”(precariat，“precarious”不稳定和“proletariat”无产者的组合词)指代那些被不稳定、不确定、债务和屈辱缠绕，逐渐失去文化、公民、社会、政治经济权力，陷入“弃民”(denizen)状态的劳动者，并称他们正在形成一个“新危险阶级”。美国社会学者萨斯基娅·萨森(Saskia Sassen)认为上世纪80年代后，经历后福特转型的资本主义逐渐陷入“掠夺性形构”(predatory formation)——利润生产能力弱、可被替代的临时劳动力会经历一场大驱逐(expulsion)，被安置在系统边缘，成为不可见的人群。在欧美世界，我们看到大批“不可见”的人走上街头，掀起黑天鹅巨浪，给民主社会秩序带来深远影响。不稳定无产者(precariat，日语プレカリアート)一词也被日本的边缘人从欧洲借鉴过来，在2006年的“自由与生存的五一游行”中被大量使用。但相比欧洲的社会运动，日本底层青年对不稳定困境的反抗似乎就像小石落入海洋，没有产生广泛的社会涟漪。要理解这一现象，我们需要回到当下和以往的社会语境，分析日本底层青年的反抗形式和这些形式背后的原因。

　　“自由与生存的五一游行”

　　1975年出生的雨宫处凛是90年代日本经济危机下的“失落一代”，放弃上大学后，雨宫长期在服务行业做底层临时工。她总是在失业;因感冒请假被解雇，因工作效率不如外籍劳工被解雇：“最糟糕的是，每当我被解雇，我都会受到伤害。我感到绝望，好像我不被任何人所需要……如果连这样卑微的工作岗位都不需要我，那我该如何证明自己是正当的存在呢?”雨宫无数次尝试自杀，她的很多朋友也走上了这条道路。“不管做什么，我们都没有出路”;“在就职冰河期里，我能感觉自己每天都在失去，但我束手无策”。为了寻找依靠，雨宫加入了右翼民族主义乐队。1999年，雨宫无意间听到一位乐队成员想成为神风特攻队的自杀队员，这在她的心中“埋下了一粒怀疑的种子”。在保守政党出台了一系列国旗和国歌政策后，“我觉得事情不大对……我意识到自己太依赖这些意识形态了;为保守政党的政策歌唱，这绝对不是朋克音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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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雨宫处凛在日本自由与生存的五一游行上(来自2007年五一游行网络图像日志)

　　雨宫退出了乐队，开始寻找新的落脚点。2006年，她参加了“自由与生存的五一游行”，这一年是游行者首次采用“不稳定无产者”一词作为自我指代。看见这个词的瞬间，她“仿佛看到了一个不同寻常的巨大出口”。通过对不稳定无产者的描写，她发现他们的苦难根源是一个结构性的问题，正是这个问题让人看不到出路。在《让我们活!》(生きさせろ!)一书的末尾，雨宫发出短促的呼吁：“让我们活!如果可以的话，不用过劳死，不用无家可归地流浪，不用自杀，还有，如果有可能的话，幸福地活”。通过写作，雨宫获得了外界的认可，她用自身的经历作为桥梁，连接了身处困境的不稳定底层和一向对他们漠不关心的主流社会。对许多像雨宫这样的人来说，这一运动既是情感的避风港，又是思想的启蒙乡。随着《让我们活!》的畅销，雨宫从一位底层的非正规雇工，成为“自由与生存五一游行”中最具感召力的活动家。

　　这一运动是日本社会开始关注不稳定劳动的一个重要起点，也是21世纪日本影响力最大的不稳定劳动者社会运动。它从2004年持续到2016年，在每年劳动节前后举行，全盛时期从东京蔓延至日本全境，运动的组织者是2003年成立的飞特族全体工会(フリーター全般労働組合)。厚生劳动省(日本负责医疗卫生和社会保障的主要部门)对“飞特族”的定义为：15-34岁，学生和家庭主妇除外，依靠兼职生活或正在寻找兼职的人。全体工会删除了该定义中对年龄和身份的限制，将所有处于不稳定劳动状况的人都划入动员对象，包括学生、女性等弱势群体。工会在一定程度上继承了传统日本左翼的激进思想，为了保护不稳定无产者的利益，他们表示要对现有的社会构造进行批判，尤其要反对日本从上世纪90年代以来大力推崇的“自我负责”价值观，目的是“让所有非正规劳动者获得能独当一面的工资”。工会通过邮件群发、线下交流会、公开抗议活动、劳动法学习会、与其他社会福利社团合作的形式进行组织和网络化。与欧美的收复街道运动相类似，飞特族全体工会旨在建立宽松广泛的社会网络，反对精英党派秩序，要求包容和平等。工会从非正规工作者全体网络(Part-timer, arbeiter, freeter & foreign worker, PAFF)中脱胎而出，值得注意的是，外籍劳工也被纳入到该网络中。全体工会将这一运动定位为“国际化的斗争”，本国和外籍劳工之间“没有输赢”，“如果日本的工人接受了更低的工资，中国或其他地方的同志就会失业……我们不能成为大公司的工具”。作为一个互联网时代的弹性组织，全体网络利用网络手段(社交媒体、网页)收集信息，在茫茫人海中发送信号，吸引成千上万的潜在成员参加运动。

　　对如此庞大的人群进行动员几乎是不可能完成的任务，2018年，日本上下约有2090万非正规雇佣劳动者。社会学家毛利嘉孝认为，90年代以来的日本底层运动为了吸引参与者，更多地采用文化手段而非政治手段。毛利的专著《直白的思想：作为转换期的1990年代》对这些运动进行了细致的社会观察。“直白”描述了底层青年懵懂、善良也因此易被涂抹的内心世界，暗示着他们的社会运动是关于本性的直白阐发。毛利注意到一些自称“硬核左翼”(ゴリゴリの左翼)的底层青年非常同情流浪汉，相比之下，70年代的日本左翼很少同情弱者，甚至视他们为革命的绊脚石。这一观点或许夹杂了毛利的个人偏见，但日本左翼逐渐失去群众支持，乃至脱离群众已是公认的事实。20世纪60年代末到70年代初，极左派组织赤军在高度政治化的军事环境中选择了恐怖主义的悲剧道路，被日美联盟贴上血腥、精英主义、反秩序的标签，其追求人民解放的目标也在暴力斗争中逐渐变质，最终被彻底遗忘和污名化。随着国际环境和日本经济社会的变化，“直白”的底层运动拥有了一个相对而言较为宽松的政治条件，显然，他们也拥有广泛的支持土壤(占总劳动力四分之一的不稳定雇工)。新的文化号召在一定程度上延续了安保运动捍卫民权的使命，但充满讽刺的是，一些年轻的主干拒绝被视为左翼的继承者——他们只属于自己的当下和行动。

　　为达成广泛动员，这一运动使用短平快的抒情语言、尖锐的色彩、震耳欲聋的演说和朋克音乐表达对资本掠夺的不满。2005年开展的运动以“不要被战争和资本杀死，活下去!”(資本に戦争に殺されるな、生きろ!)为主旨。共有15个民间团体响应飞特族全体工会的呼声，它们共同构成了一个广泛的下层互助组织，其中包括“医疗、福利、不要做战争帮凶”联络会、山谷劳动者福利委员会和反战协会等【“山谷”是位于东京北部的日工招聘所，类似于深圳的三和人才市场。由于大多数日工工人从事繁重的体力劳动(如建筑工或搬运工)，且无法获得正常的养老和健康保险，其生存状况一直十分堪忧】。各协会的游行者在短暂碰面后走上街头，驾驶着音箱卡车开道，用巨大的音量呐喊：“我们不想过劳死!”“正式工也是失败者!”。卡车上覆盖着画有骷髅头的红布，醒目地书写着：“不要被资本和战争杀死”。一只挂着“不要被迫工作”条幅的大氢气球被游行者放飞到空中，让附近写字楼里工作的人都能看到。地下乐队在卡车上大开移动音乐会，主题是“逃离·谷底”(脱·どん底)，演唱的曲目包括《未来在吾等手中》(未来は俺らの手の中)、《去你的满意》(Satisfuction)和《致成年人》(Message to the Major)。反抗者认为：“音乐是(资本主义)的复制商品，但来自社会的抗议声音干涉了它的传播，并赋予了它新的意义，让它作为抵抗的歌响起。声音游行就是让人们感受到‘活着’的音乐”。整场游行由重复的色彩、舞蹈、震耳欲聋的文化工业元素组成，传递出借势资本的潜在意图，但其文化表达的内容又是反资本的，包含对终日劳作的唾弃和对幸福生活的追求。整场游行以不稳定劳动者的议程为核心，还包含了精神和身体残障者、抑郁症患者、被迫加班的正式工和小商店主的诉求，呈现出多元的身份和文化生态，这一特征随着时间的推移愈发明显。毛利认为，表现性文化手段能将不可见问题迅速变得可见。但后工业时代底层运动的深层机制却与1960年代的日本左翼运动的机制大相径庭：比起统一的利益诉求和严肃的政治讨论，今日飞特族更重视个性化、及时行乐和人际关系的和谐，他们似乎满足于从音乐、街头舞蹈和嘶吼中获得快感，发泄之后再各自回去，默默工作或宅在家里。这种变化带来了传统阶级关系的消失，身为新底层的不稳定无产阶级不再具有强烈的集体意识。日本安保一代的左翼反抗者为此感到失望，因为底层青年似乎缺乏愤怒、团结等被他们视为必要的素质。可是，这些青年在身份平等和反剥削层面的追求又是空前强烈的，因为不稳定之痛嵌入了生命的各个环节，构成比和平主义理想更加紧迫和痛切的生存问题。他们中有的人绝望放弃，青叶真司就是极端代表;有的人选择反抗，五一游行成为了他们的突破口，那里存在着雨宫处凛这样的精神支柱。

　　尽管日本国家机器进行了严格管制，这一运动的规模和影响力还是逐渐扩大。2007年，非正规雇佣问题迎来了拐点，对劳动结构的反思开始进入公共视野，政界和媒体开始关注不稳定劳动者。同年，这一运动在时髦文化的大本营新宿区举行，途经繁华的歌舞伎町和靖国大道。飞特族全体工会认为，游行区域的扩大意味着某种胜利，因为“在过去十几年，警察都拒绝游行者使用这条路线”。此外，工会还发动了主体性动员：“我们的生命不是为了满足某些人的恻隐之心，绝对不能变成开发和保护过程中的弱者……被迫接受不安定人生的我们，在此宣告反攻日的诞生”。这些工作有效利用了新宿、涩谷区的青年文化空间，具有相似经历的年轻人本就聚集在这一区域，五一游行进一步促进了他们的交流和接触，为新的社会联结制造了网络基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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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05年，人们在桥上观看五一游行队伍经过(来自2005年五一游行网络图像日志)

　　2008年爆发的经济危机催生了更多的不稳定职业和失业，这让五一游行顺势扩张到日本的十几个大城市。为了应对经济危机带来的劳动者生存危机，日本在2009年对雇佣保险法进行了改革。此前，就业保险只允许在同一公司连续工作1年以上的人群购买，改革后该时限被缩短到6个月，2010年又缩短至31天，打工的学生无法购买保险。改革后，劳动者必须在500人以上的大公司任职超过1年才能购买公司健康保险。由此可见，绝大多数非正规雇工依旧得不到好的保障，政策依旧偏向正式工。因此，2010年的五一游行将政府改革视为“救济穷人的幻想”和“富人的免罪符”。在抗议者眼中，“救济”无法带来拯救，只会带来“深渊”，因为接受这些救济就意味着接受其设定的劳动门槛(长期为大公司打工)，“把人生的一切潜力削减到只剩下工作能力”。

　　与国家救济相对，飞特族全体工会提出“让所有非正规劳动者获得能独当一面的工资”，这句口号是贯穿五一游行的主线。争取公平的薪酬和职场待遇，是飞特族全体工会对底层青年发起的最强有力的号召，通过这一号召，他们试图揭露被国家和主流社会掩埋起来的“真相”。右翼保守政府为应对泡沫经济破裂的影响，大力推行“自我责任”价值观，即让日本国民自己对自己的生存负责。“自我责任”在小泉纯一郎任日本首相期间(2001-2006)成为政府官方话语，带有应对国内外危机的双重含义，即一方面将危机(在本文的语境下更多是经济负担)从国家转移给个人和市场承担，削弱宪法第二十五条对福利国家责任的规定;一方面相应美国的反恐号召，修改宪法第九条，扩大自卫队权限，让日本成为有更大国际影响力的“正常国家”。“自我责任”话语被认为是日本政治精英调整公民与国家之间关系的手段，其影响力在2004年伊拉克绑架日本公民一案中到达巅峰：前往巴格达调查战争人权问题的三名年轻人(32岁的自由摄影记者郡山总一郎、18岁的自由撰稿人今井纪明和34岁的民间组织人士高远菜穗子)被绑架，绑架者以此要求日本从伊拉克撤军，日本政府表示毫不妥协，相当于默认人质可以被杀死。三人回国后遭到主流媒体、政治精英和一般民众的口诛笔伐，被认为“给国家添了麻烦”，是“不负责任”的人物。日本政府甚至让三人负担回国的专机机票，尽管他们之前已经买好了更便宜的机票。在抗议者看来，接受政府救济会让他们成为“不负责任”的众矢之的，虽然国家没有杀死他们，但它却默认了社会对弱者的暴行。而救济本身是一种虚伪的政治，新自由主义政策带来的结构性后果，让上千万日本劳动力难以获得保障自由生存的物质基础;而救济又让这些个人在社会惯习的力量下持续承担后果，加深阶级固化与分裂，很难达到拯救的目的。

　　抗议者意识到，要拿到“能独当一面的工资”，就必须冲击当下的社会价值观和劳动结构。但这样的尝试就像潘多拉魔盒一般，打开后只有灾难，看不到希望(2010年五一游行的主题是“弃民的逆袭：打开潘多拉的魔盒吧”)，对“潘多拉魔盒”这一词汇的使用表达了抗议者的犹豫、焦虑甚至绝望，毕竟他们的挑战对象是贯穿了整部日本史的权力结构，即便强悍如美国占领者，也不敢轻易撼动的社会等级结构。也许是为了起到警示作用，2010年的这一运动用“弃民”取代“不稳定无产者”作为主体指代，明确地指出他们被社会和国家背弃。这里的弃民概念和斯坦丁所定义的弃民相似，二者都认为弃民状态不是个人选择的结果，而是结构性的结果;弃民作为一种正在形成的阶级会不断累积力量，“只有从弃民的位置去思考，去团结，才有可能为自己和同伴开启生存和尊严之路”。

　　但“弃民”力量的积累充满着困难与变数。2011年发生了东日本大地震和福岛核泄漏，灾民的生存状况迅速成为了社会核心议题。新议题的出现降低了游行目标的紧迫性，使本就松散的组织基础发生动摇。这种动摇来源于毛利所观察到的“直白”思想，即底层青年并非一个自私的人群，他们敢于为他人献身。“直白”思想在政府和东京电力公司欺瞒民众、致使日本社会全阶层心怀不满的大环境中迅速受到感染，该年的五一游行也将灾难的民主治理纳入了议程，反对大企业和政府的信息封锁，要求他们为灾民的逃亡承担经济责任，但这个新议题与绝大多数不稳定抗议者的利益诉求相距甚远。此外，文化手段在其中不成比例地使用，也导致抗议者身份和诉求的复杂化、碎片化，且他们的反抗能量总是被吸引到别的议题上。在2011年我们看到的是，自然灾害和上层行动者拥有压倒性的社会控制能力，它们迅速改变了这一运动的动员基础和目标，结果让底层反抗逐渐失去影响力。而“直白”的精神状态又限制了底层青年的政治想象，无法创造和发出统一的政治诉求。在2012、2013和2015年，这一运动以“反对富裕”为主题，一再错过就自身利益进行谈判的机会，最终在2016年退出了历史舞台。在保守的媒体环境下，公众难以深入了解不稳定底层的处境，甚至认为底层运动只会加剧社会失序。为这一运动提供政治资源支持的日本左翼政党(主要是社民党)也一直处于衰弱状态，在2017年的众议院议员选举中，社民党占2席，右翼自民党占284席，这意味着左翼政党已经无法发挥影响力支持不稳定劳工运动。伴随着日本经济的回暖，正式工的数量开始逐年回升，企业偏向于任用大学应届毕业生的传统也让被历史抛弃的非正规雇工举步维艰。然而，这些挫折并不会让底层劳工运动走向终结，伴随着消费税增长和东京奥运带来的地价上涨，会有更多人为了自己的生存和自由走上街头。

　　展望日本底层运动的未来

　　2019年7月15日，日本横滨举行了主题为“为了1500日元而战”(Fight for 1500)的卡车游行。游行者希望将自己的时薪提高到每小时1500日元以上，用这些钱能在东京吃上一顿营养均衡的午餐。在随处可见的日本便利店，收银员的夜班时薪常常都不到1000日元。“为了1500日元而战”继承了这一运动的目标，向着未来迈进。

　　作为总结，可以使用赵鼎新分析传统社会运动的三个政治行为维度来回顾这一运动的特征：组织化程度、制度化程度和所追求的社会变革的程度。首先，组织化程度较低;尽管它的动员力量很强，规模很大，但反抗者非常松散多元，联结弱，内部冲突多，无法团结起来办大事。这种现象背后的一个重要因素就在于文化工具的过度使用，尚未与政治诉求建立有效连接。反抗者使用新宿、劳动节和朋克音乐等文化符号试图将底层劳动者的日常忍耐转换为政治诉求，但这些符号无法传递一个清晰的目标，从现有的观察来看，它们似乎只能帮助抗议者进行非日常的情感释放。在未来，对这些情感的管理也会成为运动策略的一部分，充当反抗的驱动力。其次，这是一个高度制度化的社会反抗，上街前要向公安局提交申请，在街上需要听从警察管理。制度化虽然保证了社会的安定，但也限制了反抗者与外界的交流。2006年，警察没收了游行者的音箱车和条幅气球，并组成人墙防止游行者与行人接触，可谓大大限制了他们的表达。此外，飞特族全体工会主动成为注册法人，为底层劳动者提供劳动咨询，并定期与议员讨论劳动政策。工会中的不少成员尝试充当社会底层和中上层之间的桥梁角色，比如饱受不稳定之苦、最终因书写苦难而成名的作家雨宫处凛。但他们的努力难以扭转政策对正式工的倾斜，改革进展缓慢。就长期来看，飞特族全体工会与不稳定劳动者存在着天然的脐带关系，后者通过前者实现与主流社会的信息交换，并获得持久谈判和协调的机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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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为了1500日元而战”的推特宣言，指出在“新卒一括采纳”雇佣制度下，高中学历的员工首月工资超过26万日元;那些没能赶在经济复苏时期毕业，成为临时工的劳动者基本拥有同等或以上的教育水平，但他们的待遇却和“好命”的后辈有着天壤之别。

　　不过制度内社会运动框架的指标也很难有效解答“弃民”时代的团结、方向与策略问题。尽管无法一劳永逸地解决劳动结构危机，但类似全体工会的中底层组织充当了各阶层间的润滑剂，他们一方面用独立的劳工意识对“自我责任”价值观进行解构，一方面用制度化的对话手段制造流动性，从而降低了大规模社会动荡出现的可能。全体工会对劳动平等及国际化的追求，也在一定程度上稀释了右翼民粹主义的动员。不管抗议者们最终能否在“右云密布”的政坛上争得一席之地，他们都抓住了当下劳动结构中固有的矛盾：底层劳动者忍受着政治、经济和文化层面上的不稳定之苦，这种痛苦与安倍经济学带来的增长同步，后者无法帮助掉队者走出历史命运的阴影，反而将他们进一步推向边缘。真正的隐患不是不稳定的代际循环，而是造成劳动不平等的叠加结构，涉及政治、历史与文化的多个层面。对这些因素的深入发掘有助于我们了解日本社会吸纳不平等的能力，并反思中国社会应对劳动结构失衡时的可持续性，包括中底层劳动者组织、主流文化态度和社会保障发展等指标。这些抽象事物的背后，是无数个鲜活的生命在不稳定无产的苦海中挣扎踟蹰，一次次丧失希望的大困局。

　　或许大多数抗议者都并未意识到他们所追求的社会变革具有多么显著而深刻的潜能：让所有非正规雇佣者获得能够独当一面的工资，意味着底层劳动者将拥有和正式工同等的生活保障、社会地位和文化地位，意味着“弃民”和格差社会的彻底革命。只要这个追求依然存在，底层劳工运动就保有基础;可以预见的是，日本的底层青年将与国家和社会进行长期的斗争和协调。要想克服自身的局限性，抵达一个更加公平、可持续发展的社会，他们还有很长的路要走。

　　(冷君晓:东京大学情报学环跨学科信息学博士候选人)

焦典

美国罢工运动风起云涌

2019-11-02 10:53:31  来源：WorldCommunistParties  作者：CCNUMPFC

　　【原编者按】近段时间以来，美国各地、各行各业掀起了为争取自身权益的罢工运动。美国进步媒体portside于10月29日刊载一篇题为“美国上周至少有8.5万名工人参加了13次不同的罢工”的文章(https://portside.org/2019-10-29/ ... 3-different-strikes)。该文细数了近段时间来发生在美国各地的罢工运动。总体而言，各种罢工活动持续时间或长或短，规模或大或小，共同构筑一道“亮丽的风景线”。而罢工集中爆发的原因、特点及其后果，令人深思。本公众号将此文编译出来，抛砖引玉，供读者朋友研究、思考。

　　根据美国劳工统计局(Bureau of Labor Statistics)的数据，2018年有48.5万名美国工人参与了罢工和停工。这是自1986年以来罢工和停工人数最多的一次。2019年的数据要到2020年才会公布，但很有可能会打破这个记录。这一点很明显，因为今年这一趋势仍在继续:全国各地都在进行罢工。今年见证了联合工会在万豪酒店(San Jose Marriott)为组织工人而进行的斗争、亚马逊(Amazon)工人反对杰夫•贝佐斯(Jeff Bezos)的罢工，见证了美国汽车工人联合会(UAW)工人反对通用汽车(GM)的罢工、麦克卡车(Mack Truck)工人反对沃尔沃(Volvo)的罢工，见证了工头们反对爱玛客(Aramark)的罢工、美国钢铁工人联合会(United Steelworkers)在亚利桑那州(Arizona)针对ASARCO的罢工以及现在芝加哥教师的罢工。很明显，新的事物正在发生,不仅要注意到这一点，也要给这些罢工尽可能多的支持。这些罢工表明，阶级斗争和激进主义达到了一个新的水平。工人们不仅要罢工，而且他们也越来越有信心取胜。罢工行动是独特的，在这样的时期，工人们可以对资本主义本质的认识更加深入，阶级意识和社会主义意识可以增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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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19年10月25日，芝加哥教师工会罢工的第九天，罢工的教师、学校工作人员和支持者在芝加哥市中心游行

　　罢工浪潮的高潮主要是由学校的教职工发动的。芝加哥约有2.6万名教师已经罢工12天，要求市长洛丽·莱特富特兑现她的竞选承诺，增加辅助人员，减少班级规模。这次罢工比2012年芝加哥教师工会(CTU)的罢工持续的时间还要长，最终引发了罢工浪潮。“数百名芝加哥教师工会成员参加了2010年的威斯康星州起义。”芝加哥活动家和罢工的教师Kenzo Shibata告诉我们：

　　【“我们知道什么是可能的，我们将继续组织罢工。西维吉尼亚州、洛杉矶、俄克拉何马州和亚利桑那州的教育工作者称我们是他们罢工的灵感来源。这种团结具有感染性，他们传递这个灵感，而我们在这里是作为教师罢工浪潮的推动力。”】

　　10月17日，以当地公共服务雇员工会(SEIU Local)为代表的该市约8,000名芝加哥公立学校系统(CPS)的员工也举行了罢工，工会领导人在10月27日与该市达成了一项初步协议，但工会会员们仍需对协议进行投票，他们并没有回到学校，芝加哥教师工会的罢工仍使芝加哥公校系统处于关闭状态。

　　为了表达声援，当地卡车司机工会(Teamsters union)拒绝越过警戒线运送货物。当地卡车司机工会负责人胡安·坎波斯在《芝加哥论坛报》上说道：

　　【“我们百分之百地支持教师工会，相信他们应该为孩子争取各种形式的福利和救济。”】

　　在距离芝加哥大约两小时路程的伊利诺伊州门多塔，76名小学教师10月16日举行罢工，要求获得与邻近地区相当的工资。在门多塔教育协会成员批准对此问题的协议后，10月28日恢复上课。

　　在马萨诸塞州的戴德姆，数百名教师发起了该州12年来的第一次教师罢工，并于10月24日以258票赞成、2票反对的结果通过了对于罢工的决议。第二天，教师们不顾国家的命令(因为在马萨诸塞州，公职人员罢工实际上是违法的)走出了教室。这些教师在没有合同保障的情况下工作了一年多，并试图通过谈判争取到两份合同，一份是更强有力的健康保险和另一份解决性骚扰问题的合同。10月25日，佛蒙特州独立参议员、总统候选人伯尼·桑德斯在推特上发文称：

　　【“现在，全国各地的工人正在以我们近些年来从未见过的规模夺回权力，我和马萨诸塞州的教育工作者站在一起。”】

　　10月27日，学校宣布达成临时协议，第二天开学。新协议的细节尚未公布。

　　教师罢工浪潮也席卷了西海岸。10月21日，数十名教师在加州伯克利打电话请病假，其中一些人是在未经他们的工会(伯克利教师联合会)授权的情况下擅自罢工的。自夏天以来，教师们一直在处理一份到期的合同。

　　【“伯克利教师联合会是一个保守的组织，常常通过网络发挥作用。”】

　　历史老师爱丽丝·拜纳姆告诉当地一家报纸。这些教师目前已经回来工作了。

　　当前的罢工浪潮当然不限于教师。自8月29日以来，马萨诸塞州马什菲尔德公共服务中心的24名环卫工人一直在罢工。他们要求负担得起的医疗保健和能够维持生活的工资。25岁的员工代表引用经济政策研究所研究的数据，该数据显示，拥有一个孩子的工人的工资比国家的最低工资低40%。马萨诸塞州马什菲尔德公共服务中心的最大的单一股东是亿万富翁比尔•盖茨，他每年从股票分红中赚取1亿美元。上个月，24名罢工工人在纽约市的比尔和梅琳达·盖茨基金会(Bill and Melinda Gates Foundation)的庆祝活动外抗议，举着“比尔·盖茨把孩子当垃圾”的标语。罢工的员工伯纳德·伊根·穆里根告诉《纽约每日新闻》:

　　【“我们来这里是因为比尔·盖茨是我们公司32%的股东。我们认为我们的股东应当知道在我们工人身上发生了什么。”】

　　工人们现在已经把罢工扩大到印第安纳州，目前埃文斯维尔有70多名共和党工人加入了罢工队伍。北维吉尼亚州至少有50名公交司机举行罢工，其中包括合并后的当地公交工会。罢工的原因是，他们的车库被私有化，他们的一些服务现在被外包出去。他们近几个月来一直在争取一项新的集体谈判协议。

　　约1700名ASARCO(是一家美国开采、冶炼和提炼公司)铜业工人在亚利桑那州举行罢工，他们对养老金冻结、医疗保险费用和工资上涨乏力感到愤怒。当地工会财务部长卡拉·舒曼告诉NPR(美国国家公共电台)：

　　【“这些铜业工人在最困难、最危险的条件下工作，在过去的9年里，这些工人的工资一直没有提高，对这些工人做这样的事情是不可理喻和站不住脚的。”】

　　波士顿滨水区巴特利码头豪华酒店大约75名工人也在罢工。代表着马萨诸塞州和罗德岛酒店业员工利益的组织(UNITE HERE Local)表示，其成员正在寻求更高的工资、更好的养老金、对移民雇员的保护以及防止性骚扰的发生。本月早些时候，英国创作歌手、活动人士比利·布拉格领导了一场支持工人的集会。布拉格告诉波士顿杂志：

　　【“巴特利码头豪华酒店的罢工事件触及了我们社会问题的核心，工薪阶层觉得他们的生活不再有任何自主权。”】

　　自10月2日以来，加州圣克拉拉县约700名服务业工人一直在罢工。SEIU(为优质工作和优质公共服务而团结的组织)提出了超过15项劳工不公平待遇的投诉，导致了此次罢工。除了对恶劣工作条件的抱怨外，员工们还对圣何塞家庭资源中心(San Jose Family Resource Center)搬迁的决定感到不满，以及对儿童在接收、评估和接收中心的不安全的环境感到不满。

　　俄勒冈州伯格威尔连锁餐厅的员工在过去的18个月里，一直在为最低生活工资而奋斗。10月27日，在伯格威尔连锁餐厅同意与员工进行商讨之后，50多名员工结束了为期4天的罢工。

　　10月26日，50年以来持续最久的汽车工人罢工刚刚结束，4.9万名美国汽车工人联合会(UAW)成员返回通用汽车公司。美国汽车工人联合会认为通用汽车公司长达一个月的罢工尤为重要，这不仅为通用汽车，也为即将到来的与克莱斯勒和福特的合同谈判奠定了基础。员工们得以争取到小幅加薪，部分取消了“两级”工资结构，并赢得了让临时工成为永久员工的更好程序，虽然拟议的新合同有许多积极的方面，但随着协议中包括关闭三家工厂的计划，潜在的后果和进一步的动荡正在逼近。蒂姆·奥哈拉是美国汽车工人联合会(UAW)设在俄亥俄州洛德斯敦的即将关闭的工厂的会长。他告诉当地新闻，他觉得自己被投票背叛了。他说:

　　【“我们只是想让他们记住，发生在我们身上的事情也可能发生在他们身上。”】

　　就在通用汽车宣布新合同的前一天，麦克卡车公司(Mack Trucks)超过3,600名工会代表结束了为期两周的罢工。

　　更多的停工可能即将发生。伊利诺斯州迪凯特的助教们正在准备争取一份新合同;美国凯撒健康计划和医疗集团(Kaiser Permanente)旗下的100家机构约4,000名心理健康医生可能会在11月因人手短缺而举行罢工;小石城教育协会(Little Rock Educators Association)已经设立了一项基金，以应对“集体工作行动”。在最近的一次会议上，小石城教育协会主席特蕾莎·克纳普·戈登表示，

　　【“教师们并不想罢工，但如果他们当前的合同被通知到期，他们会做好一切准备，这是我们最不愿意做的事情。但是，如果这是确保我们的孩子得到保护所必须做的，那我们就会这样做。”】

焦典

美国铁路工人年薪六位数？还将创40年新高！拜登惊险躲过灾难性大罢工


冰汝看美国


2022年09月23日 10:28:17 来自海外 美国

美东时间的凌晨5点钟，在经过了长达20多小时的马拉松谈判后，美国铁路工人与铁路公司终于达成初步协议，避免铁路工人罢工，美国铁路系统将保持运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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拜登在白宫的玫瑰园发表演讲，表示这次协议的达成不仅是铁路工人的胜利，对全美意义重大。

他说：“对美国人民来说，这项协议可以避免任何停止运营带来的重大损害，铁路系统是美国供应链的支柱。由于失业率仍然接近历史低点，并且已经出现了降低成本的迹象，这项协议使我们能够继续重建一个更好的美国，建立一个真正为劳动人民和家庭服务的经济。今天是一场胜利，我真的认为这是美国的胜利。”

铁路工人罢工的原因

美国铁路工人大罢工，起因要追溯到2020年1月美国铁路工会与资方启动的一次谈判。美国铁路工会要求与铁路公司签署新的劳工协议，从而提高劳工待遇。不过这场夹杂在美国总统大选期间的谈判进展漫长且非常不顺利，一直谈到今年7月，还是谈失败了！于是，美国12个铁路工会决定在7月组织大罢工。

双方最大的分歧，主要在工人的出勤政策上：铁路公司要求工人按照排班表来报到上班，如果未能出席，将会被扣分，而越是节假日以及重要的节假日（包括超级碗周末以及母亲节），扣得分就会越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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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旦工人的积分被清零，将会面临10天的停职，第二次则是20天的停职，第三次将会面临解雇，但是工人要赢回积分的条件则相当苛刻，需要连续工作14天。公会的负责人表示：“这种虐待与惩罚性的出勤政策，正在拆散铁路职工的家庭，同时导致铁路工人在危险与疲劳的状况下工作。”

此外，由于新冠疫情后政府大量撒钱，也导致了美国人的购物狂潮，让疫情期间的铁路货运量刷新记录，这给铁路工人增添了更大的系统性压力。

一方面铁路罢工会造成巨大的经济影响，另外，拜登曾在竞选时信誓旦旦的说自己是“美国历史上最支持工会的总统。”随后白宫立即成立了一个三人组成的总统紧急事务委员会介入谈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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该委员会先是为两方设立了60天的“冷静期”。在“冷静期”内，12个美国铁路工会中的10个决定与资方达成妥协。但是，实力最强的两个工会决定说“不”，拒绝在新合同上签字，而这两大公会的铁路工人会员达到了6万人，依然占据着全美国铁路工人的半壁江山。

铁路公司与高管疫情间大赚特赚

就在铁路工人被剥削压榨的同时，铁路公司赚了个盆满钵满，公司高管薪酬吓人。民主党参议员桑德斯爷爷在国会表示：“铁路公司仅在去年一年就创造了200亿美元的利润，而美国CSX运输公司的CEO去年的总薪酬高达2000万美元，联合太平洋公司和诺福克南方公司的CEO的总薪酬也超过了1400万美元，但铁路工人的工作条件恶劣到令人难以置信，而且连病假都不能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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桑德斯还说：“我很想知道，如果这些铁路公司的CEO或者高管，当他们的自己生病或者家人出现了紧急情况，他们是否会请假？”

机车工程师和兄弟会（BLET）主席丹尼斯·皮尔斯（Dennis Pierce）表示：“我们所要求的只是工人们能够有时间去看医生，但公司拒绝接受我们的提议。” “普通美国人并不知道我们会因为去看医生而被解雇，这件事让我们最愤怒。我们有些人因心脏病发作和新冠肺炎而受到惩罚，这是不人道的。”

紧接着全美各地的工会工作人员开始处理新协议中的内容。工会领导人曾推动 15 天的带薪病假，但是铁路公司只肯让步1天。

铁路罢工会每天20亿的损失

美国上一次发生全国性的铁路罢工，还要追溯到30年前，1992年，当时的铁路工人叫停了大部分的货运铁路。迫使国会通过立法，为铁路工人签下了新的合同。最终罢工持续了3天，造成了10亿美元的损失。时任总统老布什表示：“罢工本该在它开始的第一天就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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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这一次与30年前的情况类似，但造成的经济损失更加严重，根据彭博社的预估，如果铁路工人进行罢工，那么每一天造成的直接损失将达到20亿美元，这还没算长期罢工对于商品库存带来的影响。

如果美国货运铁路发生全国性的罢工，那么将至少有7000多列火车停运，波及美国3.4万公里的运输覆盖，导致美国30%以上的货物运输停滞。作为一个车轮上的国家，铁路运输的燃油，会导致油价的进一步飙升；此外食物与农产品也将会面临在仓库中变质的风险；此外还有汽车配件等物品，造成汽车厂停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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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国商会主席苏珊娜·克拉克（Suzanne Clark）说，铁路罢工会导致美国陷入一场经济灾难，货物的流动被冻结，货架将会被清空，工厂与超市被迫关门，家庭和企业都会面临成本激增的问题， 而这很可能要不了三天时间。

当前，美国的主要交通方式是公路与航空，但是铁路运输依然占据着货物运输总量的40%，而在纽约、华盛顿等大城市，也有不少上班族都乘坐客运火车上下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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拜登70年代在参议院任职期间，作为需要照顾两个孩子的单身父亲，他曾每天乘坐火车往返于特拉华州与首都华盛顿特区之间，因此也获得了“火车乔（Amtrak Joe）”的称号。

美国铁路公会日渐萧条

根据美国劳工局的数据显示，从2018年11月至2020年12月，美国铁路行业总共失去了4万多个岗位。岗位流失的背后，既有大量的工人不堪重负主动离开，也有大环境下美国铁路运输规模缩减。随着铁路工人的队伍不断缩减，人员短缺导致了很多工人一周七天都在待命，接受铁路公司随叫随到的规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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铁路运输不同于美国的卡车以及空运，从上世纪中期日渐萧条：在20世纪50年代时，铁路工人还有超过100万人，到了2022年时，这一数字只剩下了不到15万人。

但是，长期以来，美国的铁路罢工就在历史上发挥着重要的作用。最早的八小时工作制，就来自于美国铁路工人的罢工。加州大学圣巴巴拉分校的历史学家尼尔森·利希滕斯坦（Nelson Lichtenstein）说：在19世纪后期，所有大型罢工都来自于铁路工人，这些罢工具有革命的味道。铁路罢工者烧毁了匹兹堡的列车，关闭了芝加哥的车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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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国公会最常用的手段之一，就是通过罢工来向资本家与公司施压，要求他们提供更具保障里的劳动合同。但是考虑到铁路停工会存在巨大的经济影响，1926年的铁路劳工法对于这样的罢工设置了障碍，这包括来自国会的干预机制。

利希滕斯坦说，铁路罢工的主因一般是工作制度，而非工资，因为铁路公司经常试图压迫工人按需工作从而降低成本：“从历史的角度来看，国会都会进行干预，总统通常提出调解小组最终的方案进行立法，而协议往往在最后一刻达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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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次谈判的最终协议里，铁路工人得到了40年来最大规模的加薪：从现在到 2025 年，工资将上涨 24%，其中包括立即加薪 14%。工人们还将在五年内获得 1,000 美元的年度奖金，并且不必承担更高的医疗保健免赔额。该协议将使铁路工人的平均年薪到 2025年达到 110,000 美元。该计划仍需要批准，这一过程可能需要数周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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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国货运铁路工人2020年平均年薪就达到了13.5万美元

《华盛顿邮报》评论称，拜登一直自诩为“工人利益的保护者”，但在疫情时代，他优先考虑的是解决基础设施问题。正是久拖未决的劳资双方分歧成了罢工导火索。虽然大罢工暂时得以避免，但拜登目前也仅仅算是“按下了葫芦”，铁路工会和运营公司之间的矛盾根深蒂固，暂时的安抚并不能解决工人的不满情绪，这场让美国经济“雪上加霜”的大罢工在未来某个时间点，仍然可能一触即发。考虑到11月的中期选举即将到来，若在选举前发生全国大罢工，供应链中断将激怒已经被40年来最严重的通胀影响的美国消费者，这势必对拜登领导的民主党造成重大打击。为此，拜登政府积极介入，并最终促成劳资双方达成临时协议，暂时避免了一场灾难性的大罢工。